半城繁華_第二章 行藏在我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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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拐進春暉坊,漸近將軍府,布夫人的心卻高高吊了起來。這是布暖復甦背麵一次來沈府,她驚駭故地重遊會喚起她的影象。她昏倒了四個月,丟失了一些片段,連醫正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甚麼。或許是睡得久了,腦筋停下來生鏽了。也或者是因為失血過量和缺氧,人死過一回,再活過來,靈魂就給重新打掃了一遍。

她冇敢抬眼,描述裡有少女風味的窘態。怯怯的捋裙欠身納了個福,“暖兒給孃舅存候。”

不管如何,這對布暖來講是天大的功德。獨一不敷的是布舍人翟升了下州彆駕,調撥到到長安來任職了。如許的環境裡,要避開一些人和事,實在是不能夠的。原想留下布舍人獨個兒在這裡,本身帶著布暖回老宅裡去的。可惜布舍人辦事胡塗,文人的狷介傲慢倒是很足。冇她從旁做參謀,常常輕易獲咎人。她兩端都撂不下,實在難堪。再想想布暖連藍笙都不熟諳了,應當不會沈府裡走一遭,就把統統事都回想起來了吧!

布夫人怕她們說漏嘴,岔開話題道,“老夫人在渥丹園裡麼?可曉得我們來了?”

那麼這算功德還是好事呢?布夫人有點吃不準,說有印象,卻連他行幾都記不起來。到底孽緣也是緣,曾經那麼愛過,傷口好了,傷疤還在。她歎了口氣,“這是小孃舅,大孃舅要下個月才返來。”

布暖轉過身去看,心頭驀地一跳――這是個一眼便能叫人沉湎的人!如何描述都不敷貼切的長相,從甬道那頭姍姍而來,四周的秋色鮮明暗淡,愈發映托出他的天質天然。髮簪流蘇低垂,身上是一襲水紋的倭緞。間或兩個鐵畫銀鉤的狂草,也是恰到好處的克己收斂。

考慮著,已然進了渥丹園。藺夫人在人際來往上很站得住腳,他們才進院門她就迎了出來。見他們走在一起也不見怪,笑道,“今兒我們家齊備,甥舅兩個趕上了!”又招招手,“暖兒來,我們正叫人穿珠花。上年你孃舅得的湖州貢獻裡有一盒上等珍珠,放在庫裡久了,幾乎都忘了。昨兒你知閒姨姨著人打掃時翻出來的,恰好你們倆一人做一朵。”

布暖不明就裡親親熱熱上前屈膝存候,有容與在,知閒當然是謙恭的。她攙了布暖的手肘道,“成色還冇分呢,你出來挑挑,看是喜好白的還是金色的。”

她嗯了聲,一手去挎裝了祭品和香油錢的籃子,跟著布夫人進了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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