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哥哥,嫁給你,我真幸運!”
“離哥哥,你真好!”
“寧兒,我陪你回房親身給你擦藥。”
終究,纖細的身軀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
斜飛入鬢的眉宇下閃過一絲晦澀不明,但很快便被藏匿下去,規複一如既往地冷若冰霜,“那如何行,我曉得你仁慈,但我可捨不得你受一絲一毫的委曲。”
“是,主子!”
她咬著牙,使儘儘力踉踉蹌蹌地站起家。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痛入骨髓,痛到每個呼吸都不敢更重一分。
“離哥哥,我傳聞,南羌第一美人秦婉吟,不但姿容絕色天下,琴棋書畫更是無人可比,本日但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不如就讓姐姐為我們助掃興吧?你不會怪我先斬後奏吧?”
她已經那麼儘力,那麼儘力地假裝漠不體貼,假裝事不關己,假裝甚麼也不在乎,假裝本身不會痛到快死掉了。
她冇有去擦,撐著最後一分力又站了起來。
秦婉吟抬手,拿過破碗裡剛送出去的一個喜餅。
奔湧的淚水裹著濃濃的苦澀和苦楚,被她一口一口儘數吞進嘴裡。
本來,萬箭穿心是這般滋味。
郎才女貌的兩人密切地相擁著,甜美的調笑聲在耳畔一聲一聲如洪鐘般撞擊著她脆弱的耳膜。
新娘,窈窕素淨,絕色無雙。
“砰……”
多麼登對,登對到刺痛她的眼。
這是三日來,獨一一個冇有餿臭的食品。
“是!”她卑聲輕應,肥胖的身影如同乾枯,搖搖欲墜地坐到古琴前,“這首‘繁花錯’,祝將軍和夫情麵深不渝,百年好合!”
狼狽的是她,受傷的也是她,他是多麼聰明睿智,不過是想借清寧郡主的手,讓她更加尷尬罷了。
固執酒杯的大掌驀地生硬。
甜,真甜。
再醒來,她已像個渣滓被人丟在柴房,三天來,無人問津。
反手,她抹掉滾落而下的眼淚。
“如何會,隻如果你喜好的,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下來。”
額頭,血流如注。
他抬腳,妥當高大的體格如神邸般,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嫌棄非常地嗤道,“你就給我跪在這裡,寧兒冇消氣前,不準起來。”
“哎呀,離哥哥,要不就算了吧,你曉得,我最見不得血了。”
來賓早已散儘,主坐上隻要穿戴大紅喜袍的新人。
“還杵著做甚麼,冇聽到寧兒要聽曲子嗎?還不快彈。”
連回絕的機遇都冇有,她被連拉帶拽拖到房廳外。
她顫抖動手,放到乾澀蛻皮的唇角,悄悄咬了一口。
不能華侈,這麼好吃的喜餅,是他的喜餅,她必然要吃完。
徹夜,外頭的燈火亮如白天,鑼鼓喧嘩,無孔不入的喜氣將全部將軍府每個角落都覆擋住。
柴房門被推開。
“你們乾甚麼?”
沙啞的聲音如乾枯的小溪,乾澀地鑽進他耳裡,衣袖下,指骨有力的大掌豁然攥緊。
她昂首,渾渾噩噩地望著頭頂上越晃越多的驕陽,捂著胸口翻江倒海的灼痛。
還冇適應刺目標光影,兩個高壯的仆人一左一右將她架了起來。
“你運氣好,我們夫人想聽你彈曲掃興。”
可為甚麼不放過她!
新郎,高大偉岸,俊朗不羈。
歹意伸出的一截停滯物,讓她又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