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良辰,還是是歌舞昇平,卻無當日半分舊貌,公然物是人非啊,當年我以翩翩公子之姿踏入良辰,熟諳了清塵、雲秀另有那惹人厭的索哈,現在呢?
“主子先送您回府然後去辦。”宇成扶胤禟起家,感覺他身量又有清減,不免有些抱怨,“入了冬您的咳嗽就冇斷過,也不知王院利用的甚麼藥,是不是也要換個方劑了。”
十三聞言倒也冇有驚詫,反而撂了衣衿坐到四爺劈麵,“曹家和李家這些年在兩江替皇阿瑪做了很多事情,又多次南巡接駕,皇阿瑪天然喜愛有加,緩催併不奇特啊?彰顯聖恩罷了。”
我站起家大喇喇的伸個懶腰,“外頭哭天搶地的我如何能養精力,天然看看銀子還舒暢些,你這是拿了甚麼好吃的?”
那一日,他問我,“如果此生與他為敵,也情願?”
“恰是,現任兩江總督郎廷極,漢軍鑲黃旗人。”張鵬翮心中明白胤禟是個聰明人,乾脆風雅陳述道,“這報酬四爺想保之人。”
“皇上也曉得您的心機,遂讓下官叮嚀一句,莫忘了曾應過他的話。”
“除了他我們兄弟中另有誰能夠如此大手筆?!”四爺將賬冊緊緊握在手中,眼中現出戾氣,“原想趁著這個機遇把曹寅這個強弩之弓折了,也好斷了皇阿瑪在江南的眼線,現在胤禟一去隻怕情勢有變。”
“買賣?”張鵬翮略感不測的看向胤禟,“不知鄙人有何買賣可與公子做?”
我抬眼看去,心中一驚,如何會是他?
“您的意義是皇阿瑪要您守住曹寅留下的權勢?”雲秀聽了胤禟之言心下暗驚,這可不是甚麼好差事,並且眼下的胤禟又是其身未正,行事便會掣肘啊。
張鵬翮聞言回身,拱手施禮,“九爺還是如此出人料想。”
宇成半沉著臉取了湯盅出來,“主子想著爺畏寒,特地叮嚀曹家的小廚房做的酒釀圓子。”
那小廝目睹碎銀動手,神采大為恭敬,立即請我二人入內,“客人已經到了,小的早早備了香茗,恐怕怠慢高朋呢。不知公子可有熟悉的女人?”
十四固然俊朗乖覺,可他終不是皇位的上上之選,你的聖恩為何持續至今就不能好好想想嗎?你當真覺得眼下還是子以母貴?若非四爺,你早就……
轉眼間已到沁園,手指拂過清冷院牆,想著那夜四爺踏月而來,想著那耳邊的輕語,內心又是一陣糾葛,我本想避開塵凡萬千,然塵凡之事卻隔絕百年而結,避無可避。
遂歎了口氣將賬冊扔到案子上,“皇阿瑪未下旨意,睿郡王現在還在絳雪軒,分開的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人,由得他去吧。”
見宇成遠去,我舉步向前,身後自有侍衛相隨,我也懶得理睬。看著垂垂熟諳的風景,心中暗自感慨,雖是避世可心卻從未靜過,感染塵凡俗世於一身,無法又如何?
暗自笑笑抬手躬身請身側人入內,“爺,你且慢些。”
宇成無法的看向胤禟,斯須這才舉頭闊步的走了出去。
“弟弟曉得哥哥姓唐名隱,卻不知哥哥字號?”
十四人在兵部常日裡最不喜好交友文臣,對兩江事件更是不上心,八爺方纔迴歸朝堂天然不想在皇阿瑪眼中留下結黨之嫌,斷不會與十四一同保舉,能夠得十四保舉隻能有一個啟事,那就是德妃授意。
“囉嗦,還不去。”我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