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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又向鄰居們團團作禮：“這些日子，多虧了諸位高鄰幫扶。現在家裡亂，等清算好了，我專備一席報答，大師夥必然得來。”

徐氏聽得冇了主張，非常悔怨起來：“早知不聽你爹的，就將他在南邊葬了也罷了。”

當年熱孝裡的那一次逼嫁能逃過，已算是拚儘儘力抗爭的成果, 再來一次, 她已出了孝，連這最後一層自保的餘地都冇了，以死相逼不過是個名頭，她總不能真的去死, 到時留下展見星一個，她如果被髮明瞭女兒身, 又將是甚麼了局？

“是，是，多謝差爺們了。”

一時鄰居們垂垂散去，徐氏和展見星忙繁忙碌把百般傢什放回原位，徐氏瞥見籠屜丟了半月，比本來臟了數倍，甚是心疼，抱怨道：“必定是你大伯母使過，她普通的婦人家，不知怎地那樣肮臟。先時我們在鄉間住過幾日，我記得她管的廚房灶台櫃子都是厚厚一層油灰。”

現在狼窩和虎口，竟分不出哪個更叫人熬不過。

徐氏拎起一個小板凳，遊移地向皂隸道：“差爺，這彷彿不是我們家的物件，差爺是不是不謹慎拿錯了？”

皂隸接下來的話證明瞭她的猜想：“至於這板凳，兄弟們人多手雜的，偶爾拿錯了一兩件不是很普通，你大抵點點就是，總不至於為個破板凳叫我等再跑了送歸去。”

衙門的公人對上小民，有耐煩漸漸講事理才奇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