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一行說,一行拽著丫頭的手臂往外走,丫頭對抗不過,幾近是在地上被拖行著,嗚嗚哭得極慘。
展見星點點頭,懂了。
“少跟我這兒尋死覓活的,你如果要臉,早該一頭碰死了!”
婦人不知是成心還是偶然,聲音放得宏亮,一串話說得一氣嗬成,又是如許的內容,遠近幾個路過的下人都被引得靠近過來,一邊聽著,一邊一眼一眼地往丫頭臉上打量。
展見星早夙起來,提著新的蘭草繡包袋,在徐氏擔憂的目送當中,往代王府的方向走去。
展見星與許異皆不忍視,但心中雖憐憫,他們也曉得這不是他們能管的事,許異悶悶隧道:“我們快走吧。”
展見星也不去, 乘著過年這幾日工夫,她趕著把前陣家裡出事時丟下的功課補一補。
屋外還是寒冬,滴水成冰,不怕冷的孩童笑鬨聲不時響起, 屋裡棉簾垂下,徐氏和展見星縮在燒得暖洋洋的炕上, 溫馨地各做各的事。
張冀目中閃過氣憤:“倪嬤嬤,大爺看著春英膩煩,不想要她服侍,我們做下人的不敢辯論,今後不來汙主子的眼便是。但春英說了她冇有勾引大爺,嬤嬤不能硬往她頭上栽這個罪名。”
展見星聽得心有慼慼,看來活在這世上,誰都不輕易。不過她也明白了羅知府為何會挑中許異,許異的目標比她還純真,就是為了儘力讀書來的,讀不讀得出來且另說,起碼不會為了奉迎天孫就跟著天孫混鬨,或者直接把天孫往正道裡拐帶。
內侍忙點頭:“好――”
展見星對此無所謂, 她默唸完一章, 一昂首, 見徐氏手裡那簇蘭草纔多出了半片蘭葉, 便道:“娘, 這袋子隻要健壯,能多使一陣就成了,不消做那麼細。可貴安逸,你多歇一歇。”
閒適的日子過得很快,徐氏一共做了兩個包袋,一個修竹,一個蘭草,剛做好,初十就到了。
展見星冇忍住轉頭,隻見不知從那邊跑出一個穿戴青貼裡的年青內侍來,這內侍體格甚為強健,一把將倪嬤嬤搡開,扶起丫頭來問道:“春英,你傷著那裡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