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魁真正的屍身或許早就被他的家人埋了或者燒了,現在留在半僵麵前的也隻是木魁作為精怪的本相,一具人形的枯枝。跟著木魁的滅亡,枯枝上的陰氣也跟著消逝殆儘,是以也不再需求祛風酒或者其他的甚麼助燃劑,簡簡樸單的一個火苗就充足了。
“有個事,阿誰,我的魚缸,明天,真的,真的會買……”彷彿是不放心,半僵那邊剛閉上眼,水鬼的聲音就又從床底下冒了出來。
半僵笑了,一邊笑,一邊加快了腳下的法度,緊趕兩步來到師父的麵前。他的師父也笑了,笑的不但連眉毛都動了起來,就連神采也紅潤了很多,跟著半僵就笑不出來了。
冇有答覆,而是順手在水鬼的雞窩腦袋上抽了一個狠的,雖說不會把水鬼如何樣,但是很疼是必定的了。都成了鬼了,還會被人抽的腦瓜疼,想來普天之下估計也隻要水鬼這一家了。不過這一下也的確有效,上麵的水鬼冇甚麼動靜了,想必是抱著腦袋回酒瓶子裡了揉去了。
因為是枯枝,又被陰氣耐久腐蝕,以是火便燒的很快,當半僵從懷了取出籌辦好的盒子時,已經差未幾燒成了一堆人形的粉末。翻開盒子,半僵謹慎翼翼的將粉末一點不剩的掃進了盒子,然後謹慎的收好。
隻是一刹時,就像是被人一下子推入深淵的感受,冇等半僵來得及掙紮或是呼喊,就發明他本身已經回到了床上。
“明天,明天就去買,必然去買。”從開學那天早晨,他就承諾水鬼魚缸的事了,可到現在都快一個禮拜了,想想他也感覺不美意義。
半僵不笑了,可半僵的師父卻還在不斷的笑,並且笑的越來越短長,越來越嬌媚,笑的長高了個子,笑的長出了烏黑的長髮,笑的穿上了紅色的衣服,笑的成了一個女人,一個女生,一個穿紅衣的女生。
先跳到二樓窗戶的柵欄上,再竄起來勾住三樓的窗台,然後一個翻身半僵的腳就踩在了三樓的走廊上。固然才走了幾次,但這類連普通的賊都很難做到行動對半僵來講已經是輕車熟路。既然到了三樓,那麼剩下的事就簡樸的多了,從三樓悄悄的走回七樓,到翻開門出來躺下的睡覺,冇有人會發明,即便萬一碰到一個半夜出來上廁所的,睡眼昏黃的也不會想到他是在內裡折騰了一夜才返來的。
先撿起木魁掉在地上的斷肢,按他生前的模樣擺在屍身旁,而後在屍身的前麪點了三支香,跟著半僵跪下來磕了三個頭。固然木魁活著的時候有好幾次差點要了半僵的命,但在半僵心中,不管是人還是妖,都是死者為大,以是這三個頭半僵還是該磕下去的。
劉勝男冇有笑,而是鼓著嘴,等著嘴,死死的,冷冷的,就像盯著一個賊一樣的盯著他,如果半僵冇有記錯,劉勝男的這類神采貌似隻呈現過兩次,而不管哪一次呈現,接下來都會有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焚香,叩首,掃灰,半僵用一樣的步調清算好了那位同業前輩的骨灰,最後又謹慎的將全部洞檢察一番,在肯定冇甚麼所遺漏的以後,他吹熄了蠟燭,拾起鋼管找個洞爬了出去。
半僵醒了,汗水開端從他的背後和頭上溢位,冇用多大工夫,他身上裹著的那些紗布就全濕了。半僵冇有在乎,燒傷固然嚴峻,但以他的特彆體製來講,想必在這一天一夜中就已經好的差未幾了,不然他現在感遭到的就應當是汗水滲入傷口的疼痛,而不但是紗布打濕的黏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