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還在持續,陸家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個笑出聲來。
從蘇玫被叫下台的那一刻他就曉得,這女人不會吃癟,也不是多體味她,隻是連他的耳光都敢打的女人,怎會忍耐漕幫的熱誠,統統都在他的料想當中,反倒冇了欣喜。
“你看阿誰十三姨太,不愧是百麗門的台柱,一顰一笑都恰到好處,真叫人挪不開眼。”
饒是如此,還是惹得漕幫那邊鬨堂大笑,他們就愛看女兒家氣急廢弛的模樣。
七姨太則伸長了脖子,捂著嘴巴小聲道:“你們看看漕幫那些人的神采,一個個跟吃了屎似地!”
陸雄那邊一樣是笑意融融,雷厲行盯著台上婀娜多姿的蘇玫,由衷地感慨,“十三姨太的歌喉真是與眾分歧。”
蘇玫點頭起家,姨太太們都一臉憐憫地看著她,陸司珍固然幸災樂禍,可瞥見漕幫的男人們一副輕浮的模樣,神采又沉了下來,她不在乎蘇玫丟不丟人,可卻在乎陸家的女人讓他們占了便宜。
蘇玫上舞台前,低聲跟樂隊交換了幾句,還風雅地打賞了一百塊錢,樂手們很快就奏起了她想要的音樂,她明天的身份是客人不是歌星,以是連平時該有的酬酢都省了,拿著話筒直接唱了起來,“野小子呀野小子,怪模怪樣耍骨頭,穿的呀,花花綠綠好滑頭,不像女來不像男,賣的甚麼野人頭,也不拿鏡子照照你的頭……”
司明芳和陸司霓則一如既往地不動聲色,她們一老一少,倒是共同得好像親生母女。
他的態度浮滑,話語放肆,恰好提出的要求倒是合情公道。
蘇玫抬了抬眼,冇有理她。
她的聲音清甜委宛,似空穀黃鸝,冇有半分風塵氣,乃至有些嬌俏。
司明芳隻平和地笑笑,吵嘴清楚的眼眸裡不見半分顛簸,“他們不要臉,你們也不要嗎?”
但到底還是心有不甘,陸司珍一扭頭瞥見十姨太和蘇玫麵不改色,忍不住遷怒於她們,“還是你們姨太太安閒,想來冇少被開這類打趣。”
雷厲行冇再說甚麼,隻悄悄地看著台上的女人,燈光灑在她的臉上,一身張揚的緋色旗袍,裙襬搖擺,似一朵盛綻的玫瑰,歌聲絲絲嫋嫋鑽進人的耳膜,誰對著她都是一種享用,難怪陸雄冒著被人非議的風險也要強娶她進門。
陸雄則笑著點頭,似是有些無法,但更多地倒是高傲,“婦道人家的小伎倆,還望龍頭不要見怪。”
不管是陸司晝出事,還是蘇玫出事,在陸家都不會是一件值得歡暢的事情。
陸司霓也冇了安撫她的表情,二人一臉委曲地看向司明芳,等著她給她們做主。
十姨太更是眉開眼笑,“就該給漕幫這群野小子看看我們的態度。”
“為甚麼老盯在我背麵,女人我一貫是硬骨頭,從小打鬥我領頭,你彆向我皺眉頭,把穩我突破你的頭……”
最後響起的時候,惹來陣陣喝彩,聽得民氣癢難耐,掌聲雷動。
酒過三巡,席間的人添了幾分醉意,調侃的話語也愈發地肆無顧忌。
陸司晝乃至卑劣地感覺,如果這女人在台上出個大醜,或許他會憐憫幾分,起碼給她留個全屍。
十姨太卻恥笑出聲,“戀慕的話,你也能夠嫁進漕幫做個姨太太。”
“你?!”陸司珍大怒,聲音不自發地拔高,惹得中間幾桌紛繁回眸。
她的目光一望向陸司晝,四姨太和六姨太就忍不住看她,比起陸司晝跟漕幫那檔子事,她們明顯更擔憂家裡的這場鬨劇甚麼時候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