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落,趙管事便皺了眉頭。
她現在隻要坐等著,便知姚炳是否有如許的手腕。
趙管事走近一些,弓著腰,“郡主但說無妨。”
她冷冷的看了畫棠一眼,“說吧!”
她幽幽的看向趙管事,“既然長樂府內隻要姚氏一家獨大,你不如就將這茶磚直接低價賣給姚氏便是。”
等蘇昭在這裡玩了一會兒,又回到配房去了,她才讓墨竹去叫了配房的畫棠過來。
她打量了畫棠兩眼,畫棠麵色白淨,細皮嫩肉的,底子不像是淺顯人家出來的婢女,她當時冇有在乎,現在看起來,卻稍有些奇特。
畫棠福了福身子,聲音膽小,“郡主。”
畫棠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子,梳著雙丫髻,穿戴淺綠色的衣裳,拘束的站在她麵前,給人怯生生的感受,底子不像方纔蘇昭所提到的人。
周吳是泉州刺史不假,雖說已有妻室,但他的老婆如何派一個如此不頂事的婢女過來?且周吳不過近兩日纔出事,畫棠倒是在府中待了不久的。
她又看了畫棠一眼,纔對著墨竹道,“讓高管事來一趟吧!”
是以,他便道,“小的曉得郡主美意,但總要找主家籌議一番。”
正巧蘇昭從配房走了過來,撲進她的懷裡,“阿姐。”
趙氏和錢氏覺得姚韶華落馬便以為姚氏後繼無人,然後弄了大量的茶磚,被姚炳打了個措手不及,但等趙氏和錢氏過了這難關以後,鹿死誰手卻不必然。
“你是那裡人?”她開口問。
她如有所思的點頭,繼而問道,“可曾想過要如何措置?”
她拉住蘇昭,語重心長道,“你當今大了,應當學點東西,不然每日待在內宅最是無趣,也見不到你周吳哥哥不是?”
倒是她嘲笑一聲,“管事可見了這內裡的天氣,陰沉沉的,本來夏季雨水就多,等過了這兩三日,再不脫手,大略茶磚就要發黴了,想要再賣個好代價,更是不成能,莫非管事另有彆的更好的體例麼?”
趙管事迎著蘇拂到了屋內,請她坐在首坐,其他三人則是站在一旁。
她得空看那杯茶水,隻是看向趙管事,“邇來買賣如何?”
主子取來傘,她和墨竹便深一腳淺一腳的回了青蘿院,隻是還是被雨淋濕了些許,乾脆弄了熱水過來洗了洗身子。
一提及這些,趙管事又是苦笑,“本來的渠道已不成用,達官朱紫不喝這類常日的茶磚,布衣百姓又不愛喝茶,這茶磚算是砸在手裡了。”
這趙管事,天然是蘇拂剛進長樂府時,所識的第一人。
在馬車上時,墨竹問起這件事,她也同墨竹說了幾句,為甚麼鑒定姚炳會將這些茶磚低價買回。
畫棠微微昂首,神采像是吃驚的兔子普通,答道,“回郡主,婢子家就是長樂府的,因家母病重,便賣做了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