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玥挑眉,哼了一聲,“你安知她是刁婦?還是怕她說的不假,來日讓我治你個治軍不嚴之罪?審案豈有不拿被告之理,快去傳趙貴生,休要擔擱廢話。”
“也不儘然。”王玥悄悄擺手,“韓公積年來,向戶部索要了十五萬兩兵餉,這十五萬夠多少人用多少年,原是筆明賬,對對人頭也就曉得了。我不過是想曉得,這筆錢都用在了那邊。”
嚴義山難堪陪笑,無法點頭,隨即命人將鴇兒帶進營內。
那幾名兵士相互對視,雖不明其意,也隻能依命行事,在紙上倉促寫下了名字。
“慢!”王玥厲聲喝止,“嚴千戶就是這麼個問法麼?”
王玥聽了大笑,笑罷一哂,“要說還是你這個彆例管用,大同屯兵數萬,這個處所青樓天然也就多。保不齊會有人在伎館仗勢,在籍的兵士多數不會這麼乾,鬨出來太失顏麵。乾這類事的,確是隻要掛名吃空餉的,歸正查也查不到他這小我,隨便找小我冒名一頂,還能辦他個刁民誣告。這事情辦得利落,也不枉我們在那四海班連混了幾個早晨。”
隻見他的侍衛帶上了六個營中兵士,嚴義山正不解其意,便聽王玥衝著他命令,“從現在開端,你不準開口說話,我讓你說的時候你再說,聽懂了麼?”
“大人,這……怕分歧適罷?”嚴義山看著堂下鴇兒,咋著嘴道,“此乃一介刁婦,萬一是誣告想訛銀子呢?”
嚴義山不敢和他耍橫,忙又放低了聲氣兒,“大人,卑職聽您的,將趙貴生傳了來,可兒又對不上號,較著是這個婆娘扯謊,這還要如何問呐?”
韓源核閱著容與,眼裡垂垂閃現出一線微芒,連連拱手道,“有勞廠公肯為老夫全麵,仆老矣,晚節就仰仗廠公高抬貴手了。”
王玥微微點頭,“那就傳趙貴生來,問問可有此事。”
出了門,倆人相視一顧,容與打趣兒道,“冇想到仲威做戲的工夫,竟然也不比騎射工夫差。”
那趙貴生也是一副驚奇的神采,向上拱手,“大人,小人就是趙貴生,這名字叫了二十來年了,再錯不了。”
話糙理不糙,嚴義山聽得有些急道,“那依大人的意義,這事兒該如何辦?”
嚴義山頓時一愣,目睹著王玥的侍衛給那六小我每人發了紙筆,王玥又指著那趙貴生說,“你們幾個都應和他熟悉,把他的名字給我寫到紙上,快些寫罷。”
兵士們紛繁出來一探究竟,卻見一個伎館老鴇坐在地上指天誓日,哭著喊著要找一個叫趙貴生的人,教他還欠下的伎債。
容與在一旁悄悄察看嚴義山的神采,見他這會兒眉頭舒展,雙手抓著圈椅扶手,抓得那般緊,用力之下連指節都已泛白。他數度都想要開口禁止,可一瞥中間王玥陰沉的麵色,又強自忍耐了歸去。
韓源深深吸氣,一麵打量著王玥,沉吟不語。半晌纔開言,“仲威到底意欲何為?如果放心要把主子這個總兵位置上拉下來,就明說好了。”
當即有人應道,“回大人,名冊上顯現,確是隻要一個叫這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