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為奴_第124章 合歡詩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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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來無事,內心模糊感覺有些題目尚不明白,想要問林升時,卻總被他插科譏笑地混疇昔。終究一日,容與忍不住,拉住他正色道,“我的事,你是不是已發摺子奉告皇上了?”

工夫停滯了,巍峨堂皇的九重宮闕也溫馨下來,輕誦聲如同來自三千天下,須彌山的梵音由遠及近流淌輕吟,接引著俗世中人,步入人間至樂之界。

當時容與已能下床行走,因而改換了衣裳在房中靜候。可等了半日,也不見乾清宮那頭有動靜,內心不免七上八下的,隻好差林升出去探聽。

傳喜神采稍霽,又趨步向前靠近些,像是要表達某種體貼。見林升當即又擋在身前,容與拉住他,淡淡道,“我不難堪你,你也彆難堪旁人,叨教現在,我能夠走了麼?”

容與望向他,一段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臉上,然後,他瞥見沈徽的唇邊,漸漸綻放出和順平和笑意。

林升很快返來,臉上帶著毫不粉飾的對勁,痛快地叉腰直笑,“萬歲爺纔剛在報本宮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當著宮人的麵兒怒斥了太子,說他不施仁政,無仁君之心,德不配六合……總之,是狠狠地罵了他一頓,還教他無事不得出報本宮,在本身房中好好思過。”

天授十七年元月剛過,天子鑾駕已至午門,皇太子率宮中有品階的內臣女官在金水橋畔迎候。天然,有傷在身行動不便的內廷掌印並不在其列。

從殿前到乾清門上的間隔委實不遠,可也從冇像現在如許走得艱钜,好不輕易捱到房中,甫一坐到床上,容與的確長舒一口氣,本來這點路,已讓人走得額頭冒汗。

“捱了罰也冇長記性,朕冇傳你,誰許你過來見朕了?”沈徽麵無神采,安靜的語氣裡還是能聽出怨怒。

很久無語,暖閣裡溫馨得彷彿時候都已靜止,唯有寸寸香灰燃儘,收回細弱的斷裂聲,直聽得民氣彷彿也跟著一點點寥落粉碎。

但他明顯低估了沈徽的氣憤,打從禦駕回到乾清宮,一向都冇有傳召他的意義。忍到傍晚時分,容與本身先沉不住氣了,決定主動去西暖閣見他。

林升喉嚨動了動,欲言又止,垂眼看著地下直撓頭,“您想想,我如果不說,萬歲爺返來,還不得治我個欺君之罪啊……”

林升冒死抿著嘴,下頜猶自抖個不斷,很久擠出一抹淒楚的笑,自去展開帕子覆在容與雙膝上。

容與尚未說話,林升帶著沖天怒意不耐道,“罰也罰了,大人認也認了,這罰裡頭隻要跪,可冇規定罰過以後用甚麼體例歸去。您用得著這麼孔殷火燎,大朝晨兒就趕來監督麼?哼,還說是起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呢,若不是,這會子還不知如何踩乎人!”

順服地走疇昔,容與在他身邊坐下來,按住他的手,點頭笑笑,“不消看,早就好了。”

“林容與,你是想氣死我?”

他明顯氣到口不擇言,容與揮手命統統人退去,方溫言道,“無妨,這點小事原就不消耗事太醫。我這會兒隻感覺脹得難受,你把那帕子給我敷上好不好?”

然後抬首再看,鮮明發明沈徽已從榻上躍起,瞋目而視,一把拽住他的手臂,胸口不住地在起伏。

相視笑出來,這話倒顯得比敷在腿上的帕子更有溫度,暖融融的直指民氣。

容與冷靜聽著,臉上波瀾不驚,心口卻蓬興旺勃地亂跳。闔目瞬去眼角模糊鼓起的昏黃的水霧,他的愛人,不但曉得他,也能發自內心的瞭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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