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沈徽豁然打斷他,“朕不喜好她身上的味道,先前年紀小還罷了,這陣子長大了不知如何弄的,那味道怪怪的,彆是吃了甚麼不該吃的東西,轉頭查出來,依著端方好好賞她頓板子。”
容與這纔想起那位昇平帝最小的兄弟,封為延平郡王的,午後拜見天子之時,拉著幾位宗室,一個勁兒地賣力勸說,望沈徽早日誕下皇嗣以延帝祚。
容與手上行動不斷,內心卻一塞,秦若臻何止不喜好他,這麼看來,已是上升到不信賴,乃至進讒言的境地。可他到底冇有獲咎過她,便是不明白為何非要看他不紮眼,至於那句家賊或者家奴,也不過讓他澀然一笑,還是聽過即忘就好。
沈徽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朕大婚不到一年,何至於急成如許?這話是誰授意他們說的,朕內心清楚!可愛這幫人,現在就這麼等不急了。”
一進寢殿,沈徽先打發了其他人等。容與見狀,隻得親身上前服侍他寬衣。
“果然冇有麼?那不是個美人?”他的聲音不由主低下來,帶了三分纏綿的況味,“你不喜好她,可要朕再賜給你甚麼旁的人?”
容與想起沈徽心無旁騖暢快的笑容,內心一陣欣喜,又見林升撇了撇嘴,“不過呢,也有人不痛快了。小蘇說,您在暖閣裡那會兒,皇後正在外頭求見皇上,站了老半天兒,光聞聲內裡的笑音兒,厥後也冇等人傳話,扭頭就走了。傳聞娘娘當時臉拉得有八丈長,您但是得謹慎些了,我瞧這位主子娘娘宇量可有點小。”
可也隻能到此為止了,他向來冇想過和她有乾係,他喜好男人,但是這件事……倒是不管如何,不能訴諸於口。
待換好了交領素紗中單,沈徽神采還是倦倦的,容與因問,“皇上頭疼得短長麼?要不,臣去請了太醫來給您診治?”
宴席過半,世人一麵酒酣耳熱旁觀歌舞,一麵舉頭弄月。容與站在沈徽身側,見他不過淺酌幾口杯中酒,也不昂首,神情似有幾分落寞,內心一跳,俯下身低聲問,“皇上是不是感覺那裡不適?”
太令人語塞,容與真想反問他一句,臣有那麼好,身上的味道很符合聖意?不過他還冇瘋,這話不管如何都不能出口。轉過動機,他也就想明白了,既然對峙鐵定無果,不如乾脆痛快點完成任務,也好儘早退出正殿去。
不到十四歲的小女人,常日裡已經夠戰戰兢兢的,還要無辜挨板子,實在太冇天理。
沈徽悄悄聽著,不得不強忍住笑,麵前此人到底還是急了,纔剛問一句罷了,他不自知地就翻身側臥,一手支著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麵前的地。
容與窒了窒,宮規森嚴,誰敢當著差,特彆是當禦前的差,還是暖床時胡亂吃東西?舉凡被安排這個差事的宮女,為了不讓身子感染異味,等閒味道重一點的吃食都不敢進,乃至飯菜裡連鹽都落得極少,一旦查出來有偷嘴的行動,必是要受重責的。
晚間回到房裡,容與將白日所購的玩物十足拿給林升,小孩子一見之下,自是歡暢得了不得,連說風趣。又一再懇求容與,下次帶他一道去前門見地一下。容與被他纏不過,也隻好笑著應允。
沈徽閉著眼,享用著他指尖的力度,半晌幽幽一笑,“你說皇後愛重朕?高傲婚今後,她的要求是越來越多。你不曉得,她乃至想要介入朝政,說朕太信賴內侍,家賊難防,何況家奴,如果奏摺批覆起來勞心勞力,她情願幫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