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因與韓今是並排往前走去,我與閔秋跟從厥後,剛到艙門口,忽聽得“砰!砰!”連聲巨響在身後響起!
韓今是雙手拳頭緊握,額筋浮脹,橫眉瞋目,咬牙切齒道:“竟是暗害到我門口來了!”
莫非曉得我是陰陽家?為奪陰陽石而來?
大船那頭已放下軟梯並木艇。
那韓今是臉露憂色,往前兩步扶住顧因胳膊,打量一番,衝動道:“顧兄竟是這般青年漂亮,難怪叔叔日念夜盼,如果蜀湘兩國早日聯婚,共抵梁軍賊子,隻怕蜀國也不會……”
那卦象,險中之險,就從這驅逐的禮炮開端了。
顧因道:“都是這一起來助我脫身的朋友。”
另有那陰陽石,安閒地下河收回過異光以後,它又和常日一樣,再無其他非常。
這李昱懷雖有些滑頭,卻也不失為一個趣人,琴棋書畫都能談上一番高論,又是個名副實在的老江湖,不管是各國朝堂還是武林中事,都曉得幾分。
一起向東。
是梁軍嗎?還是,暗藏在暗中的其他仇敵?
顧因眉頭緊簇,道:“都是鄙人不好,差點扳連韓兄。”
李昱懷看著韓今是道:“想來逃生的人中有韓兄想找的人。”
韓今是聞言一愣,打量著我纏著紗布的胸肋處,旋即規複笑容道:“當隨顧兄的意義!那鄙人也在這裡陪著顧兄吧。”
對於湘國來講,這是多麼驚天駭地之事,在驅逐高朋的官船之上,竟埋伏有火藥!豈不是在眼皮子底下拔毛?
臥床養傷一週,傷口已垂垂癒合,每次換藥時,看著那紅森森的寸餘狹長血口,還是不免心驚,天宗的人傷我,究竟為何事?
“好工夫!”閔秋“啪啪啪”鼓掌道。
誰會消逝?我捏著髮絲不敢動,我?還是顧因?還是湘國?
我斜躺在為我特製的軟榻之上,透過一層艙窗看出去,恰好能瞥見單獨立於船尾的顧因,向著船後翻起白濤的江水,久久凝睇。
其父李元海也但願能有個武林倚靠,便千方百計,讓他拜入清閒宗門下,搭上了這個當今武林第一大宗。
一週後,傳來動靜,梁軍雄師已集結南下,籌辦下月,揮軍巴陵。
韓今是一一號召,再指著大船道:“諸位請先上船,我們再行詳談。”
不久的將來,這水麵的安靜將會被烽火突破,屆時,箭亂清波,血染長江,鹿,又死誰手?
權、武、利,這三者,向來不分炊,以權投機、以武做保,這天下,畢竟是強者的天下。
李昱懷客氣了幾句舟小地窄,接待不周,再走到前頭,往船艙中哈腰一揖,道:“韓兄請。”
一陣強大的氣浪朝我們撲來,全部船身一晃,幸虧閔秋及時伸手相扶,我才得以站穩。
相隔二十裡水域,便是湘軍邊防,比起梁軍的重重關卡,封江之長木陣,湘軍的邊防顯得粗陋而薄弱,不管是兵力上還是工事上,都相去甚遠。
韓今是一揚手,止了他的話,道:“顧兄萬勿有如此設法,現在你與韓家,已是一體,衝誰來又有何辨彆?還怪我們防備不嚴,竟連這等眼皮子底下的詭計都未查出!”
那火藥是藏於艙下的。
都是暴力、廝殺、征服,堆積起多少白骨,才氣換一方安穩。
據他所說,本身對掌管商號並無興趣,李家停業都是其二弟李昱準打理。
那船還在烈烈燃燒,有幾個榮幸跳入水中的,朝我們商船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