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兒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老高了,那樣激烈的光芒、熱烈的溫度,彷彿在用心跟心兒過不去。心兒煩躁的將手擋在麵前,喃喃道:“不可、我必然要儘快分開這兒,不然……”她瞟了一眼腿上已經風乾的血漬,手搭在樹枝上,吃力的站起來,然後一跛一跛的往前走。
固然死力的撐著,但畢竟是一天一夜冇有吃東西了,到了午間、在強光的刺激下,心兒隻是感覺有些頭暈。因為腿上有傷,她走的速率很慢,一上午疇昔了結並冇有走出多遠。心兒忍不住感喟:“想不到、我納蘭心兒自問聰明,今兒個竟栽在這裡……”
心兒不忍,因而將那天的事情奉告了容若。本來心兒那日曲解了容若,成心偶然的激憤了容若,竟惹得容若一時失控,平生第一次打了心兒。心兒驀地覺悟了心頭的小奧妙,慌亂間奪門而出,誰知又碰到一群不知好歹的攔路人。她搶過良駒,翻身躍馬,衝出了禦苑。
本來過了夏至日子就越來越長了,可現在固然還冇過夏至,日子也不再如夏季般長久了。隻是這一天在心兒眼中倒是極快的,不知不覺間已到了傍晚時分,心兒望著班駁的樹枝,及天涯的紅霞,身子一點兒力量也冇有。
他的怒意讓心兒再也冇法裝聾作啞了,頓時抬眸對上容若烏黑的眸子,容若隻覺一冷,心中模糊刺痛,心不由軟了下來,道:“心兒、你究竟要如何?那天的事,我雖有錯、但是你,莫非就冇有一點兒任務嗎?”
心兒蹙眉淡淡的道:“不管是誰的任務都已經疇昔了,不是嗎?”容若似是不敢信賴的盯著心兒,半晌遊移的問道:“是產生了甚麼事了嗎?”心兒不欲多言,隻是心虛的轉過身,容若更加擔憂,急道:“心兒、這幾天究竟產生甚麼事了?你快奉告我啊……”
她就那麼一向想著,想著想著又想起了晨間的事情,心不由“格登”一下,喃喃道:“為甚麼?為甚麼會如許?為甚麼我會是你的mm?為甚麼?誰能奉告我、這統統究竟是如何了?”不知不覺一滴冰冷順著臉頰滑到唇邊,心兒抿了抿唇,有些苦澀……
心兒拖著怠倦的身子在山裡轉了一天一夜,總算是走了出來,又走了半天竟然走到了白雲觀四周。當時心兒身心怠倦,她隻覺滿身痠痛冇有一點力量,終究支撐不住暈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心兒聽出容若短促的聲音,曉得容若定是焦急了,心下一痛不由軟下心腸,道:“你放心,我甚麼事都冇有……你們還是從速分開這裡吧!這裡住著的都是……你們在這裡,卻有很多不便!”容若心中迷惑,不由逼視著心兒。
心兒雖身份嬌貴,卻並不荏弱,現在因心中受了極大的委曲,且一向壓抑在心無處宣泄,更是負氣般倔強的忍著痛,緩緩的站起來,四週一打量更覺陌生。本來心兒的膽量是極大的,看著這陰沉而陌生的處所,心中不由駭然。
許是哭的累了,心兒抬眼望瞭望天涯,清楚已經黑了。再望瞭望青煙的方向,也已冇了印記,心兒不由皺起了眉,喃喃道:“我如何如許胡塗……看來明天是回不去了,莫非、我明天竟要在這裡過夜嗎?”她忍不住再一次打量了四週一眼,冷不防打了個激靈,一時之間不由顫抖起來。
夜色越來越深,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心兒更是驚駭:固然她向來膽小,但是她畢竟是個足不出戶、身份高貴的格格,向來都是一大幫人在身邊噓寒問暖的,那裡碰到過如許的情行?一陣風吹來,一身單衣的心兒更覺的酷寒,不由雙手抱著胳膊,悄悄的倚在一棵樹乾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