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樂明顯也想到了,可這個答案未免太荒唐風趣。他不由詰問:“除此以外呢?”
“固然我並不喜好存亡有命這個說法, 但人類總喜好如許的悲觀解讀。”商四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手裡捧著杯茶, 彷彿一個退休了的老乾部。
桓樂此時有些亂,他還冇理清楚。這時候線到底是如何回事,他如何又會碰上已經死了的夫子,這統統的統統,都令民氣亂如麻。
“不,精確來講,我見過他的幽靈,就在往生塔裡。如果我猜得冇錯,應當是某樣東西或某小我竄改了他的運氣,因而統統人關於他的影象都同步產生了變動,乃至包含我。但我手裡有樣東西,是冇法被變動的。本相,也儲存在這內裡。”
兩人都不說話,屋裡的氛圍便有些呆滯。隻要兩個小瘦子躲在茶幾底下、冇心冇肺啃馬卡龍的聲音顯得格外清脆。
“是啊,你不得感激他嗎?以是你們在一塊兒喝酒,喝了整整三大壇,成了相見恨晚的朋友。”
“我信那狗屁玩意兒乾甚麼?它能給我錢還是能給我找工具?趁便說一句,天帝就是個糟老頭子。他疇前還歪曲我是天道的親兒子,以是他死得早。”
桓樂語氣愈焦炙促,商四卻在此時打斷他,道:“這是他本身選的,不是嗎?不是因為虛無縹緲的天道,也不是因為我,而是在生與死之間,他挑選了你。”
岑深又問桓樂:“鬼宴那天早晨,夫子特地讓你去找他,對不對?他想跟你一起喝酒。”
商四還記得阿誰場景,紅衣的寶刀少年神采飛揚,青衣的敗落秀才斯文得體。兩人春秋不搭、身份不搭,可格外很談得來。
“存亡有命?”
莫非說……
那麼,一個小小人類身上帶來的小小偏差,又算得了甚麼?
由此可見商四是真的很老了。
“冇錯。”商四點頭:“筆墨有靈,一本秘聞深厚的書,便足以構成本身的書中天下。我的手劄,天然是世上最短長的一本。而正因為書中的天下固然是對實際天下的忠厚記載,卻又完整獨立於現世以外,以是哪怕現世產生再大的竄改,它都還保持著最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