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坐了好久的顧文卿正用一雙勾魂似的眼睛謹慎的看著他,低眉垂眸,雙手放在膝上,眼波委宛,所表示出來的和順模樣能夠讓任何一個男人酥了骨頭。
“很好。”卓曜點了一下頭,俄然從坐位上起家,邁著文雅卻如撒旦般的步子漸漸走到她麵前,高大的身影覆蓋了下來,帶著一種毀天滅地般的凜然氣質,他獨占的冷意彷彿是淬了毒的冰渣子一點點將她吞噬著。
將稿紙翻到最後一頁,手指感遭到紙背後的凸起,翻過來一看,前麵另有兩個大字--唯愛。
但,極刑可免,活罪難逃。
閒坐了大抵半個小時,顧文卿就有些坐不住了,一早上接到影子的電話讓她過來一趟,她鎮靜了老半天,扮裝,換衣,做頭髮,用了足足兩個小時。
腦海中想像著他坐在茶幾前奮筆疾書又滿臉忿忿的模樣,喬傘的心底騰起一陣暖意。
曾經罩著一身光環的告白女神現在被人按在沙發上煽耳光,早上剛做好的頭髮四散開來,像是一個罵過街的惡妻,那張本應當魅惑眾生的麵龐兒此時已經紅腫不堪,嘴角上掛著血,乃至還被打落了兩顆牙齒。
她走疇昔,獵奇的拿起那篇“悔過書”。
“還冇打服?”卓曜將煙按滅在菸灰缸裡,“嘴巴可真硬。”
慘白著神采,她驚駭的望向阿誰半眯著眼睛籌辦看好戲的男人,她一向曉得,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做他這一行的,如何能夠懷著一顆仁慈的心。
顧文卿立即直了直身板,挺了挺胸脯,媚眼如絲的嬌嗔,“你還是這麼忙,要重視身材纔是。”
“你想乾甚麼?”顧文卿警戒的看向她,“你不要亂來。”
卓曜不覺得然,“在我眼裡,冇有男人與女人之分,隻要對與錯,名與利,而在你設想喬傘的時候,我已經不把你當人看了,對於一隻蛇蠍,何必在乎禮節品德。”
疼得她啊的一聲慘叫。
“卓曜,你如許對我,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顧文卿的聲音都在顫抖,一雙眼睛裡滿滿都是驚駭。
卓曜感覺耳根子發熱,悄悄搓了一下,拿過影子遞來的質料。
壯漢揚起手,半晌間又揮了幾巴掌,顧文卿現在就算想說話,但是在這雨點般的耳光裡,她除了收回慘叫的單音節,哪還能伸開嘴說半個字。
顧文卿的神采變了變,她冇想到卓曜這麼快就查到了她的頭上,可她還是嘴硬的不肯承認,“我冇有。”
卓曜勾了下唇角,眼中的情感不太清楚,“顧蜜斯,曉得我明天找你來是為甚麼事嗎?”
大漢又打了幾下,見她不吭氣兒,這才停動手。
“是嗎?我真的很驚駭你爸爸,怕得要死。”他不緊不慢的點了根菸,“顧文卿,我曾經給過你機遇,如果你能循分一點,或許,我會考慮你跟了我五年的情分而放過你,可你呢,千不該萬不該的把主張打到喬傘的頭上,你曉得她對我來講意味著甚麼?”
這男人的體格與手勁兒可想而知,捱了他兩巴掌,顧文卿隻感覺腦袋裡嗡嗡直響,麵前冒著金星,而嘴巴也湧上一股腥甜,嘴角有血絲溢了出來。
喬傘帶著幸運的暖笑,指腹悄悄撫摩著,心底積累的那些肝火和怨氣也彷彿被這兩個字衝散了。
大漢繞到沙發前,不等顧文卿發作聲音,咣咣兩下,擺佈各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