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禦看了看身後那燭火透明的屋子,轉頭看向夏疏影道,“你身上傷勢還未病癒,再過兩日還要去宮內獻舞,早些歇息吧,能規複到甚麼程度便規複到甚麼程度。”
隻聽他喃喃道,“夢裡桃花三尺,不及清酒兩盞。但求一醉方休,卻道桃花如愁。桃花如愁啊……”
朝南城奔出數十丈以後,那黑影才停下來,伸手拉下了麵上的黑罩。
在這都城當中,夏疏影可謂一絲歸屬感也無。她好似就是一個外來者,隻是附身在了夏疏影這個身份當中,接受了關於夏疏影這個身份的統統遭受。
這番出身,令人動容,也令人唏噓。難怪她會感覺即便是故裡的圓月,也不見得比他鄉之月敞亮。
夏疏影低著頭,目光儘是閃動。
“王爺何出此言,妾身本日也多有不是,還望王爺包涵纔是。”
封寒禦曉得夏疏影急於爭回一口氣,聞言道,“本日本王的話的確重了些,王妃如果有氣,便朝本王宣泄出來吧。”
封寒禦聞言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院中樹影班駁,偶爾另有幾隻不著名的飛蟲掠過,消逝在暗中當中。
夏疏影見狀拉住了封寒禦的衣袖,一臉通紅的模樣極其嬌羞,隻是那乾巴巴的褶皺卻讓她看起來非常猙獰。
夏疏影悄悄的走下了軟塌,推開門,一陣風吹了出去。
但她卻看到了封寒禦也站在了院中。
那黑影去勢很快,轉眼便掠到了王府外的衚衕口。
話音落下,夏疏影正要起家替封寒禦泡茶,卻不料封寒禦擺手道,“不必了,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但是本日之事,夏疏影卻不曉得封寒禦為甚麼會這般謹小慎微。
想到這裡,封寒禦心中忽的升起一絲不忍,眼神裡不由透暴露對夏疏影的垂憐,但是卻深藏於眼底,僅僅一息,便又規複了一如既往的淡然。
夏禹侯幾次三番想要置她於死地,現在好不輕易又一個反擊的機遇,卻讓她如何能等閒放過?
一來,她還不能躺著,隻能趴在軟塌之上,這個姿式讓她非常不爽。二來,她對本日封寒禦的態度非常不滿。
但是徹夜,夏疏影卻如何也不能入眠。
話音落下,人影已經遠遠掠出,消逝在黑夜當中。
夏疏影道,“秦時明月漢時關,這玉輪若不是萬年都能如一,它又豈能見證這滄桑大地的變遷?”
實在提及來,她也冇甚麼不滿的,隻是感覺有些委曲。
封寒禦的話雖是冷酷,但是夏疏影還是聽出了封寒禦對本身的在乎,聞言當即道,“王爺說的是,妾身定會謹慎為之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夜空中的圓月已然掛在了樹梢之上時,夏疏影才感覺脖子一陣痠疼,倉猝扭動了一下腦袋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