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戶的日常_第20章 衛郎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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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薈乍見故交,又被那群情激昂的氛圍所傳染,促狹之心陡起,從小竹籃裡挑遴選揀地取出一個最小的花紅果。

鐘薈透過薄紗冪籬向來路張望,便看到衛家的車馬緩緩行來。她一眼就瞥見端坐在駿頓時的衛家六郎。

“你這張嘴啊!”蒲桃無法隧道,“小娘子出門身邊冇個老成慎重的嬤嬤不像話,奴婢看著茶水上的趙嬤嬤性子利落人也潔淨,要不叫她頂替一回,娘子您看如何?”

三娘子心說要你假美意,就許你半夜半夜刻苦勤奮,不準我分秒必爭,嘴上回聲是,抿了抿唇,並未將書卷放下。

衛琛一身超脫的斑斕朱衣在晨風中飛揚,彷彿隨時要淩風而去,益發顯得豐神俊朗。

鐘薈這纔想起來前些光陰與嫡妹三娘子約好了上汜去南浮橋邊祓禊。

鐘薈當時就氣得七竅生煙,跺頓腳回身便走,一邊走一邊揪下花枝上的骨朵扔了一起:這衛七頭髮比她多,詩文比她作得好就罷了,竟連兄長都比她的強!她的親阿兄那裡會替她折花,那裡會溫溫輕柔地與她說話!她十個諢號裡八個都是拜她阿兄所賜,他不但諷刺她,還捏她臉,揪她的丫髻,真真人比人氣死人。

“小娘子說甚麼胡話,阿花是母的如何會打鳴來!”阿杏端著銅盆走出去,“我們得從速了,去晚了道旁的好位子都叫人占了。”

他們要玩投壺,他便從他阿耶書房裡抱了個東漢的越窯青瓷瓶來;他們要紮彩燈,他便拿出嵌著綠鬆石的金柄小胡刀替他們削竹篾;他們要玩扮花神,他便用一包蜜漬枸櫞將他三叔家四歲的十一郎拐過來,彎著眉眼看他們七手八腳地給堂弟梳小辮兒穿花裙,拿鮮花插了他滿頭。

方纔還吵吵嚷嚷歡天喜地的人群俄然被施了定身法似的,陸連續續靜了下來,一時候竟然鴉雀無聲,隻聞布帛在風中獵獵作響,間或有一二聲馬嘶。

即便早早出了門,這一起還是逛逛停停,時不時有新的車駕彙入,碰到路窄或是坑窪的處所便要停上一時半刻方能持續緩緩前行,好不輕易捱到了通往洛水邊的通衢,道旁已經停了很多車駕,拉車的牛馬羊等牲口將路旁的青草都啃禿了。

“阿姊如何這麼久,”三娘子嘟了嘟桃花瓣似的小嘴,嬌聲抱怨道,“叫mm好等。”

“不是阿誰!”阿棗三言兩語之間已擰好帕子往二孃子臉上號召,“小娘子忘啦?客歲我們晚了一步,叫那沈家人擠在了前麵,連衛六郎的影子都冇看著。”

阿棗一翻白眼道:“那老婦儘誤事!不知又鬨甚麼幺蛾子!”

鐘薈便也不勸了,撩開車旁的青綢帷幔往外張望。婢子們說的一點兒也不假,天涯金烏方破雲而出,街上已是香車盈路,行人絡繹,恐怕再早晨半個時候,就要堵在巷口冇法前行了。

這些世家娘子們大多坐在車中,有織錦帷幔擋著,郎君們則大多鮮衣怒馬,大風雅方地任人觀瞻,每過來一隊人馬,四周便有功德者評頭論足,內行看的大多是這個兒郎生得俊,衣裳鮮麗,那匹馬兒膘肥體壯,毛色滑亮,熟行的則能從車駕場麵、家屬徽號上看出端倪,甚而對小郎君們的家世、官職和齒序如數家珍。

阿棗細心地與她繫上繡木蘭花的腰帶,掛上青玉麒麟佩和香囊,又從奩盒裡挑出一對白玉臂釧替她戴上,退後幾步打量本身的佳構,暴露欣喜的神采來,兩眼放光摩拳擦掌道:“我們小娘子真是都雅得像仙子一樣,可惜出門要戴冪籬,不然奴婢給您梳個又像雲朵又像花的髮髻,保管將全都城的小娘子都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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