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不如何善於打鬥,但這是我的地盤,你贏不了我。”
珍寶有些不解,那鬼王固然長相漂亮清秀,但一張臉慘淡慘白,一對眸子瞳人部分是黑炭般的一團濃墨,不似平常活人的透明晶瑩,看人的目光也格外冰冷滲人,便有些驚駭了,將手背在身後,往賀永寧身上靠了靠。
珍寶莫名其妙地趴在岸邊愣了會兒,再想往湖裡跳,卻不管如何也沉不下去了,湖水構成了一層樊籬的隔閡。
珍寶愣了。怕你如何了,我,我,我還躲你呢。她很開闊地服從於內心,縮到賀永寧背後,伸手揪住他衣服,隻留一線眼睛從賀永寧臂膀中間探出來偷看劈麵。
珍寶眼中轉了轉主張,現成的友情不攀白不攀,從速爬起來,喜氣洋洋地拱著小拳頭道:“祖叔公好!小輩珍寶見過祖叔公!祖叔公說的必然冇錯!小輩這回為了救阿孃冒然闖進地府,冇想到竟能拜見祖叔公,真是天大的喪事!”
鬼王陰沁沁地笑一下:“嗬嗬,你叫尋珍寶。”他收起了身上滿盈的黑霧,也收起了陰沉肅殺之氣,俄然間彷彿拉家常普通道:“我也姓尋,我叫尋飛揚,照你這麼說,你爹是尋知言,那我輩分算是你爹的……叔公吧。”
尋飛揚又仰天大笑起來。
她彷彿聽到錘子敲打腦袋的聲音。
“關你屁事!”賀永寧二話不說一劍縱橫。
珍寶懵懂的神采彷彿媚諂了他,尋飛揚輕笑一下,道:“不過若非如此慘痛,我也不會不擇手腕苦苦求存,更不敢在幽冥界爭霸,也不會闖下這份基業了……造化弄人,多麼風趣。”他揚手一抓,由空中抓出來一個鬼差,叮嚀他道:“你帶這兩人去忘川取一碗水,然後趕他們出去。”說罷回身踏入了旋渦般的虛空當中,分開前轉頭看了一眼珍寶,道:“滾吧。”
“實在我已經把你忘得差未幾了,畢竟我隻見過你兩回,隻不過,”他有些感喟道,“我一眼就能認出你來,你卻不記得我了,真是好不公道啊。”
他才笑完一下,便將臉刷地板下來:“你怕我。”
珍寶焦急地拍了拍湖麵,朝下喊道:“武高大!!你們如何了?有話好好說啊!鬼王!你大人有大量!”她冇弄明白,如何莫名其妙就打起來了?
“哦,是麼,那你這鬼王位置能夠換人做了。”
鬼王獵奇地看看手裡的收魂幡,道:“你到底是甚麼東西,為甚麼收不了你?”
</strong>「懶妖精」
賀永寧見他調弄珍寶取樂,非常不悅,伸手將不知所措的珍寶拉到他身後,曲指摸了摸她發涼的臉。
“隻要我不放,你們就冇法分開,你一介生魂,我將你拘在此不出一月你就死了,屆時再將你打下十八層天國,教你學學端方禮節,想必也是極好的。”
賀永寧的手指停在了珍寶的臉頰上,珍寶懵懂的目光順著他的手臂滑到他低垂的臉上,又茫茫然地挪到那自稱尋飛揚的鬼王的臉上。
“你說,我乍然一見你,該有多活力啊。”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是我祖叔公?”珍寶不敢置信。
哐當,哐當。
珍寶茫然地仰著頭,與他對視。
賀永寧蹙起眉頭看珍寶,珍寶全然蒼茫地回視他。
鬼王渾身黑霧滿盈,手裡捏著一麵小小的幡子,賀永寧手持太阿,任憑奇特的紫火燃燒滿身卻氣定神閒,他分神看一眼珍寶,道:“珍寶,本身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