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懶懶勾了勾唇：“剛纔太醫向朕稟報，貴妃身材不適，原是後宮中事件繁忙，操心過分而至，天然需求好生靜養，以免人多加沉痾情。”

“聽聞貴妃娘娘身材不適，微臣身為人父，實在顧慮，不知陛下可否答應微臣前去看望？”

柳士莊道：“微臣傳聞陛下封了罪臣趙守德之子為禦前侍衛？”

就聽沈燃接著道——

禦書房裡一時候變得落針可聞起來，中間侍立的小寺人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所幸香爐中散出嫋嫋青煙，絲絲縷縷，沁民氣脾，還不至令氛圍完整凝至冰點。

他道：“陛下恕罪，微臣另有一事要說，隻不知當不當講？”

當即有小寺人受命搬上椅子。

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指天發誓——

“請陛下明鑒！”

“朕倒真不知，現在這天下，究竟是朕的天下，還是你左相的天下？而這大周，是我沈家的江山，還是你柳家的江山了？”

即便他現在權傾朝野，可也畢竟是臣，並且朝廷的大部分兵權還把握在薛遠道手裡，一旦被扣上“不敬君王”或“謀逆”的帽子，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柳士莊有些迷惑的看向坐在桌案後的年青帝王。

“哦？”

“朕封趙元琢做禦前侍衛，未曾公之於眾，左相便第一個獲得了動靜。”

這話說得不成謂不重，柳士莊心中頓時一凜。

柳士莊滿臉感激之色：“微臣多謝陛下。”

沈燃的目光落在柳士莊臉上，森酷寒冽好似一柄貼著皮膚的薄刃。

“貴妃身材不適，左相馬上得知。”

沈燃在禦書房坐定後，元寶便著人將柳士莊引了出去。

他緩緩喝了口茶，緩緩道：“左相是信不過朕對貴妃的情意嗎？”

但是此言一出，沈燃臉上的笑當即落了下來。

他見了沈燃也不膜拜，隻是躬身一禮，溫聲道：“微臣見過陛下。”

聞言，柳士莊卻麵露躊躇之色。

屋中氛圍輕鬆，君臣適宜，就是不聊閒事。

固然內心不悅，但沈燃大要還是不動聲色。他笑道：“給左相看坐。”

沈燃見狀不由擰了擰眉。

沈燃垂了垂眸。

他彷彿還是與以往一樣，一提到朝政時就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當初他獨寵柳快意一人，天然也要尊敬對方的父親，是以下旨允柳士莊見君不跪，現在可真算是搬起石頭砸了本身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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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不當。”

沈燃聞言點了點頭：“左相為國為民，整天勞累，如果冇有彆的事，就早些下去歇息吧。”

斯須以後，他漫不經心的笑了一聲，淡淡道：“左相還真是不時候刻都在存眷朕的意向，為朕著想啊。”

他當即躬身道：“不敢，微臣隻是思女心切，陛下恕罪。”

“待到她大好了，朕再著人去請左相，讓你們父女團聚，如何？”

沈燃單手支頤，聲音慵懶——

話音落下，卻冇有獲得迴應。

柳士莊客氣兩句，在椅子上坐了。

柳士莊微微一怔。

“是啊，朕見他技藝不錯，做寺人不免可惜，就隨口封了個侍衛，歸正都是奉侍朕，左相感覺有何不當嗎？”

是以柳士莊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完整冇有想過會遭到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