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此番俄然峯迴路轉,太後聞言一怔:“那天子覺得該當如何查證?”
她“啪”的一拍桌子:“本日哀家就是拚著天子不悅,也必然要懲辦賤人!”
可事情產生就在電光火石、兔起鶻落的頃刻間,半夏身形又極其矯捷,還如何來得及?
斯須後,她俯身再叩首:“對,奴婢是娘娘宮中賣力灑掃的宮女,平常總見娘娘行事不大光亮,以是經常感覺不當,不過娘娘畢竟是主子,奴婢也冇多想,可冇想到前日替娘娘打掃床鋪,竟不謹慎從床上翻出了這要命的東西。奴婢……”
兩個如狼似虎的侍衛當即領命上前,直接將半夏按跪在了地上。
隻見半夏額頭血流如注,鮮血一個勁兒往下賤,直接糊了滿臉,即便白日看來也還是非常可怖。
她保養得宜,又夙來豪華,四十出頭的人了看起來還像二十八九歲,這一哭很有種我見猶憐的架式,看得屋內一眾侍衛全都深深低下了頭。
半夏抿了抿唇。
說罷,她竟豁然起家,趁著統統人都還冇有反應過來的工夫,一頭向著牆上撞去!
她伸手抓住太後的衣裙下襬,低聲勸道:“太後息怒,太後息怒啊!我大周素以仁孝治天下,陛下又是至純至孝之人,怎忍看您悲傷,可陛下與皇後孃娘也一樣是伉儷情深,您如許豈不是讓陛下難堪?”
說到悲傷處,太後不由淚如雨下。
倘若冇有沈燃方纔眼疾手快的那一拉,那她現在定然已經魂赴幽冥。
這下子變起俄然,而半夏又已經心存死誌,行動又快又急,統統人都是始料未及。
沈燃道:“你派人,將這婢女的家世來源查清,把她家裡之人,不管男女老幼,全都押入慎刑司,讓她看著一一用刑,比及隻剩她本身,如果她還是不改口,便可見當真是對朕赤膽忠心,連身家性命亦不放在眼裡了,那朕自會依太後之言,對皇後嚴懲不怠!”
薛嫵近乎脫力般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