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扇房門向兩邊敞開,她抬眼,猝不及防的,看到了吊掛在房間正中的身影。
柳絮驀地回神,嚇了一大跳,忙不迭爬將下來,撲通跪在他腳下,“奴婢衝犯了聖駕,奴婢罪該萬死!”
葉姮深陷無邊無邊的暗中,一向有這個熟諳的聲音在不遠不近地輕囈,繚繞耳側,揮之不去。
景扶沉默,半晌,扶著她的肩將她稍稍推開,直凝著她的眼睛,“阿姮,你聽我說,我已經讓太醫驗屍了,安信王之死,我感覺有蹊蹺之處。你不要自責,他的死因,一定如你所想的那般。”
景扶點頭,揉了揉她的頭髮,勾唇嘲弄,“阿姮平素不是最聰慧過人,見精識精了?體貼則亂,阿姮對另一個男人體貼則亂,這可不是一件讓人歡暢的事兒。”
難不成,這些光陰,皇後孃娘每晚偷偷溜出棲鳳殿,實在都是跑去跟皇上幽會的?
為甚麼會如許?
“嘎——”
景扶冇有說話,抱著懷中的女子,徑直繞過她,謹慎翼翼放回榻上,並順手拉上被子。
渾沌間,彷彿有誰將她抱住,緊緊的,焦灼鎮靜地喊她的名字:“阿姮!阿姮!阿姮!”
阿姮,阿姮,阿姮。
景扶看到一個宮女坐在錦榻上,一下子就明白了原委,隻是看到她至今仍然杵在上邊,一點也冇有下來的意義,不由蹙眉,“下來。”
世人皆是一臉錯愕,不是說皇上對皇後孃娘深惡痛絕,連見她一麵不肯嗎?這驚天的逆轉,未免也太令人不敢置信措手不及了,的確連一個過渡都冇有!
她被他桎梏在懷裡,再也轉動不得,隻能像抓住拯救稻草一樣緊緊攀著他的手臂,沙啞著聲音叫著,“救我!救我!救我......”
!!
他不斷地親吻她的額頭,彎身將她打橫抱起,往內裡快步走去。
遠去,闊彆天國。
“啊!啊!啊!”她發了瘋普通,不竭地尖叫著,雙臂猖獗地揮動,儘力在黑暗中想要抓住甚麼。
“你的心如何?”
嘖,這帝後的豪情誒,真真叫人如墜霧中,涓滴看不清楚啊。
—
她心底的不安更甚,再也顧及不上圈套甚麼的,用力推開房門。
景扶喟歎一聲,伸臂,將她用力揉入懷裡,附在她耳畔輕語:“阿姮,我好想你,真的是好想好想你呢。”
為甚麼會如許?
葉姮手指有力地抓著他的衣衿,低低地說:“他死了,阿末,我冇想過關鍵死他,從冇想過......”
她動了動指尖,悄悄摩挲著他和緩柔嫩的臉頰,語音乾澀得發酸,“阿末,我是如此的想你,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但是你一向冇來見我,實在我的內心很驚駭,驚駭我的阿末不在了,再也不在了......”
“啊——”
他抱著她,用力地,像要將她揉入骨子裡,“阿姮,不要怕,我在這裡,阿末就在這裡,彆怕!阿姮,你看看我,我是阿末,阿姮的阿末啊……阿末一向守著你,阿姮,不要怕!”
葉姮感覺本身的脖子像是突然被兩隻大手掐住,狠狠的,在那一刹時,竟透不過氣來。
“好,我救你,我救你,彆怕,阿姮彆怕!”
“對不起,阿姮,是我的錯!”景扶將她緊擁入懷,唇瓣緊緊貼著她的額頭,“我一向都在,阿末一向都在,我隻是......隻是不曉得是你,讓你受委曲了,我......我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