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日與獨孤妍掉到下一層後,摸索了好久,好不輕易才找到了她,她卻靠在牆上安眠,身邊還守著她最敬愛的男人。
可雖是這麼說,高燒還是越來越嚴峻了,燒到最後已經有些神態不清了。
他伸指,撚起一顆白子,安靜落盤,“再來。”
她的一顰一笑,仿若昨日,還是是那麼的清楚,想忘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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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妍在他身邊環繞了五年,終究卻允了獨孤牧的指婚,嫁與大將軍司凡為妻。
不想被他猛地抓住了手,她的心一跳,見他緩緩展開眸,眸底渾沌昏黃,卻用一種令她臉紅心跳的熾熱眼神望著她。
聞言,他眼裡的狂熱頓時消逝,重重跌回榻上,嘴角勾唇自嘲的弧度,“是啊,如何會是她,她如何能夠在這裡……”
但是,這小小風寒,到了清冷的夜間,卻有變大的趨勢。
師父與任毒絕思念著他們的兒子,而他則思念著阿誰滑頭靈氣的女子。
“阿姮……”他夢話般輕喃,“阿姮,是你嗎?”
這輩子,讓貳心甘甘心承認本身輸了的,唯有一人,一個小女子。
他臥在榻上,情不自禁地低咳,壓抑的咳嗽聲在這寥寂清冷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清脆。
景扶勾唇笑笑,“方纔不過晃了晃神,倒讓你乘虛而入了。”
蕭湛見他的目光不自發停在她的臉上,不悅地蹙了蹙眉,不動聲色用身材擋住了他的視野,淡聲道:“這片牆上的壁畫,均是南宮氏兵法,你們將它抄畫下來,交與獨孤牧,信賴他稱霸中原,指日可待。
隻是,他再也找不到她,罷了。
他曉得的,他的阿姮,冇那麼輕易死掉的。
嘴角勾起,他癡癡地笑著,一行清淚,自眼角無息滑落。
他們好不輕易等返來的兒子,不過個把月,便死在了悠遠的北漠,連骸骨都冇能找返來。
“如何,還要再來嗎?”
“主子……”
那是他見到她的最後一麵。
她不是最好的,長得不是最美的,一雙靈氣的眼睛老是充滿了滑頭與算計,無私又狠心……但是,本身就是愛她啊。
獨孤牧出閣後,他便回了幽靈門。
阿姮早就說過,他是怕死的,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
如果他早曉得,這是最後一次見她,他必然,必然多看她幾眼,以彌補這些年來的空蕩。
夢中的她,老是坐在阿誰洞窟裡,靠著身後冰冷的牆,睡得酣然。
“你輸了。”獨孤牧黑子在棋盤落定,昂首,劈麵前俊美的男人笑道。
“主子。”杜藍聞見咳嗽聲,亟不成待跑出去,焦心腸問,“主子但是不舒暢?”
他怔了怔,撫心自問,是啊,她真的就那麼好嗎?
“主子,您發熱了!”杜藍碰了碰他的額頭,被那灼燙的觸覺嚇了一跳,“奴婢去找太醫!”
他縮在厚被之下,一邊咳嗽,一邊點頭說道:“我無事,不必轟動了他們。”
杜藍急得團團轉,特彆是見他開端收迴夢話,更是心急如焚,是以大著膽量,將他身上的厚被扯下,脫手解他身上的衣物。
出嫁前夕,她來找他,對他說:“我等了你整整五年,從小女人等成了老女人,如果這是一個有成果的等候,便是再有五年,我也能等下去。隻是我認命了,等不下去了……因為,這輩子,我都等不到你的至心了。你的心,已經讓她掏空了,一點也不給我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