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羲被親兵簇擁著，嚴峻地看著戰局，手緊緊捏著佩劍的劍柄，一旁的曲恬欣喜道：“主公，劉璋自不量力，以數千軍隊衝我軍上萬中軍，自取死路。”

兩軍大戰了近一個時候，張任的兩翼麵對上萬軍隊的猛攻，垂垂支撐不住，有崩潰的跡象，法正看得有些焦炙，對劉璋道：“主公，我們保護兵力虧弱，還是先退到山上，不然敵軍殺至，主公傷害。”

龐羲踉蹌退了數步，神采陡變，喃喃道：“完了，這下完了，葭萌關一失，張魯進不得西川，等成都軍隊一到，巴西必陷，我危矣。”

“殺。”

龐羲一夜無眠，展轉反側地想著是戰是守，就如當初劉焉馬騰攻長安，護送劉家公子入蜀，賈龍兵變，趙韙兵變，這些存亡攸關的挑選龐羲都選對了，而這一次，又可否選對？

龐羲見鄧芝沉默著，彷彿不附和出戰，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宣道：“鄧芝膽怯，倒黴於戰，著令放逐西充都尉。”

巴西眾將殺氣騰騰地齊聚大帳，這些將領也是東州兵的老根柢，固然不如劉焉練習的東州兵精銳，但也算勇猛，之以是與張魯敗北多勝少，不過因為龐羲不肯勝罷了。

山呼海嘯的喊殺聲，聲震長空，兩支軍隊狠狠地撞擊在一起，人仰馬翻，六合變色，龐羲的目標是劉璋，劉璋的目標是龐羲，兩路中軍都是蜀中精銳，悍不畏死，張任提槍躍馬，率先突入敵陣，槍尖過處，一片血光。

好短長奇大的嗓門，嚇得巴西軍心猛地一跳，龐羲也感受耳膜一疼，冷哼一聲，喊道：“州牧大人，天下人都看著，非是我龐羲想反，而是不得不反，你江州搏鬥士人，四科舉仕倒行逆施，我本日就要以武相諫。”

龐羲帶著曲恬等武將出了大堂，內裡石梯上很多文官趕了來，當首一個文官就要說話，龐羲想起了昨夜曲恬的話，更恨這些投機的人，拔出劍憤聲道：“本將戰令已下，亂我軍心者，斬。”

守，能夠竹籃打水一場空，乃至被張魯過河拆橋。戰，能夠兵敗身故，以劉璋的暴劣，必有滅族之禍。

劉璋豎手禁止了法正說話，問一旁的掌旗兵道：“手痠嗎不跳字。

劉璋緊緊按著劍柄，一邊察看戰事一邊道：“苦戰正酣，若我一動，軍心必定大亂，決不成退。”

“殺。”

眾文官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劉璋搖點頭，沉聲對張任道：“分兩千兵護住兩翼，其他全軍殺入巴西中軍，目標，龐羲。”

“是。”眾將轟然應諾。

“末將謹遵將命。”鄧芝甚麼也冇說，頭也不回地跨劍走出。

彎月偏西，晨光微明，龐羲才終究有了睡意，這時卻聽到一陣拍門聲，龐羲不耐煩地吼道：“有甚麼事這麼急，滾下去。”

“那萬一攻不克呢？”

劉璋點點頭，對一旁法正道：“現在就讓我們查驗一下，張任給我遴選的這一千精兵的才氣吧。”

巴西軍簇擁而出，法正看著巴西軍衝勢，對劉璋道：“主公，由我觀之，巴西軍多，但兩翼虧弱，我們可分兵三路，一起抵住中心，兩路攻其側翼，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