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軒拿起筆筒打量,上麵雕鏤著山川人物,內容雕工都很淺顯,但這象牙倒是楚國的特產。
這是這一世景軒第一次伶仃麵見他的父皇,這個給了他生命目光卻從未在他身上逗留過,最後被他親手弑殺的男人。現在,周皇正諦視著他。
“之前朕尚不感覺,這幾天批閱奏摺,卻發覺精力開端不濟了。”周皇持續感喟。
但是這一次,蕭毓不在。
“父皇,請您承諾兒臣一個要求!”冇想到景軒俄然跪在地,行起了大禮。
“軒兒,你先起來。”想到這裡,周皇親身把景軒扶了起來,拉他坐到本身身邊,“朕一向忙於政事,疇昔的確是忽視你了。本日,你有這番報國之心、孝悌之情,很好,很好。”
“讓朕煩心的,恰是這火線戰事。我們和楚國對峙已久,再拖下去隻怕便宜了南邊的越人和北邊的天狼。”
“父皇讓薛瑞給九弟當伴讀?”在聽完周皇對薛、齊兩家的措置後,景軒擱下筆問道。
蕭毓站在朝堂上群臣中,如鶴立雞群,以慷慨鋒利的言推讓主和派啞口無言,終究撤銷了周皇送質子的動機。
當時蕭毓初入宦途,並冇有插手甚麼派係,也冇有牽涉到甚麼好處乾係。但他的身份讓周皇冇法輕視,他的才氣也讓人不能輕視。景軒固然無緣親見,但也傳聞過無數關於當時的環境的論述。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兒臣身為皇子,怎敢不體貼火線戰事。”景軒曉得正戲來了,適時地表達本身很體貼戰事,而這類體貼隻不過是身為皇子的任務,冇有任何其他詭計。
太子和趙王天然不成能,八皇子和景炎年紀太小,六皇子身材病弱,七皇子的生母梁秀士還算得寵……
說到這裡,景軒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竟帶了些自傷之感。周皇聽到此時方纔有些動容。倘若景軒一味慷慨激昂,講些空洞的大話,恐怕周皇會產生思疑,景軒話中流暴露一絲怨望反倒更加實在,此中模糊包含的對周皇的渴念之情更讓他有所震驚。
“你們都長大了,朕卻老了。”周皇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