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家風甚嚴,但是宦門後輩,身上或多或少帶著些傲氣。如許的畏敬,絕對不是一向板著臉就能做到的。皇甫靖即便真的身高丈二,滿臉橫肉,也不至於把這些將門虎子嚇成如許。
在景軒與景軻扳談的時候,皇甫靖一如既往寂靜地站在景軒身後,一步之遙。
照理來講,開端議親以後,景軒就不便與舒靈兒再見麵。不過,他之前就下了帖子聘請包含舒靈兒在內的舒家後輩來府中作客消夏,說來也巧,恰是禮部官員去舒府“問名”的當日,便冇有打消。
舒家的女子也不是全不知兵的,是以他們扳談時也不時插上幾句。不過很快她們重點就轉移到了舒靈兒和景軒的身上。禮部本日上門的動靜,她們也曉得了,不敢調笑景軒,但嘲弄舒靈兒倒是敢的。即便舒靈兒性子再風雅,在幾個小妮子幾番美意的擠兌之下,也是紅著臉不說話了,隻是偷偷看了景軒一眼。
如此停止了三個月,舒家後輩實在是捱不下去,一齊向舒為笑求救,總算是免了皇甫靖這考校的差事。隻是這段時候的風景,已經充足在舒家小輩內心烙下了深深的名為“皇甫靖”的暗影。
看到這副風景,不管是劉紹劉維兄弟還是景軒,都不免暗自好笑。特彆是景軒,前次就有些獵奇,此次送走了兩家的客人以後終是忍不住問道:“你在舒家時,究竟乾了些甚麼?”
聽她們的稱呼應當都是舒家女眷,以後聽舒元緯先容的確都是他的堂妹、族妹。而通過這一個照麵便能夠曉得,皇甫靖也的確如他本身所說,在舒家小輩裡“積威甚重”。景軒忍不住笑著看了一眼皇甫靖。而皇甫靖也可貴的暴露了暖和的神采,微微點頭請安。
一群年青人聚在一起,剛開端另有些拘束,但幾盞酒以後就垂垂放鬆起來。舒家的幾個小子也曉得劉維要去東營,便同他講了很多虎帳中的事情。軍中的功勞都是一刀一劍拚出來的,但也不是全無暗中買賣與法則。劉維於演武堂學成後入營就是佰長,再加上有景軒這個還算是硬氣的背景,東營中不會有人不長眼睛去刁難他,但能有老將後輩的提點無疑是錦上添花。
舒家女子也是要學些技藝傍身的,不過到底是嬌客,學武之路辛苦,又不能仰仗技藝建功立業,是以除了少數意誌果斷、至心向武之輩,大部分小姑年新奇勁一過就哭著鬨著不想再學了。她們的考校不消過招,隻是考些馬步之類的根基功,以往自家的兄弟長輩經不住軟磨硬泡、撒嬌耍賴,對她們也就睜眼閉眼。而皇甫靖向來不曉得甚麼叫憐香惜玉,說紮一個時候馬步,絕很多會讓你少一息。撒嬌?直接疏忽。撒潑?嗬嗬,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