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血燕送給宇文貴妃約莫是甚麼時候也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愛或恨,有了決定,也便輕鬆了。
那一刻,她摸向腰間長鞭的手抓了個空,卻抓著了晨間被她搶過來的荷包。
傍晚時分有太後宮中管事的嬤嬤過來,細細扣問當日血燕之事。
唐天霄柔聲道:“去吧,母後夙來公道,不會委曲了誰。記著了,不準肇事!”
嬤嬤歎道:“淑妃當真不記得皇上是哪一天賜的血燕了?也不記得是哪一天送給宇文貴妃的了?”
不過,即便是全數了,約莫也無妨事吧?
推開窗戶時,便有芭蕉的陰涼綠意和著大片陽光悠悠盪入,階下植著各色牡丹,此時合法盛放時節,姚黃魏紫,凝霞散錦,各競風騷,華麗多姿,芬芳的香氣襲來,連衣帶都似沾了揮之不去的芳香。
可淺媚愁眉苦臉道:“皇上若高鼓起來,三天兩天賜下東西給我,我不過當時看一眼,吃的用的滿是宮裡的份例,賢妃姐姐給安排得好好的,那裡還管這些事?傳聞旁的宮裡都有宮女專司這些事件,可跟我進宮的侍女連中原話都不會說,想管也無從管起。我又不是做買賣的,莫非叫我每天拿支筆來記每日進了多少東西出了多少銀子?”
內心模糊在抽痛時,她卻揚一揚唇,自傲地笑了起來。
若能綻放,必然妍麗芳香,釀出一室清絕香氣。
博得帝王寵嬖,本是她來到中原的目標之一,但並不是她的目標的全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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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慘了,我彷彿真的喜好你了……很喜好,很喜好……”
仗著一副好技藝,仗著在北赫的特彆職位,她向來行事凶暴隨性,刀裡血裡經曆得很多,自發得聰明機靈膽色過人,可現在,她才發明本來本身遠冇有設想中的那般固執剛毅有定力。
可淺媚歎道:“可惜我實在想不起那次到底送了甚麼,禮品裡真的有血燕嗎?當時托在宮女手裡的,就四個錦匣罷了。嬤嬤無妨找個懂北赫話的人去問問我那兩個侍女,或許她們曾幫清算過,多少記得一點。”
記著了,不準肇事。
“哦……哦……”
廡房外雖有人守著,但屋中清算得倒還整齊,臥具茶具等物都是她出去後宮女才抱出去的,一色俱是極新的。
唐天霄感喟。
內心俄然便結壯,彷彿走到那裡,都有他的目光遠遠相隨。
她握緊手中的同心結,低低道:“唐天霄,你不準負我,不然,我毫不饒你!”
可淺媚便紅了眼圈,模樣非常委曲,卻到底立起家,隨了前來帶路的宮女出了大殿,一徑往前麵去了。
她伏在窗欞上,很想一跳便跳出去,即使還在囚籠裡,到底不再是如許方寸之地的囚籠,連探手摘支牡丹都冇法,更彆說到內裡探探,問一問這會子唐天霄去了那裡,猜一猜他早晨會不會過來。
她把同心結抓在手上,撫摩著那烏黑漆亮的髮絲,兩顆瑪瑙珠滾在指間,素淨通透的光彩,像指間迸出的一雙並蒂花骨朵。
可淺媚想了半天,終究想出一點端倪:“我和杜賢妃帶了禮品一起去看望貴妃統共才兩次,第一次時我剛入宮不久,尚未得皇上如召幸。如果當時送了血燕,沈皇後這麼個聰明人,想來不至於笨到讒諂我冇得寵幸就想著奪寵吧?那麼必然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去時荼蘼將開未開,已經有點花香透出來了。嬤嬤去查一查,明漪宮裡的荼蘼是甚麼時候著花的,便是我送血燕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