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臣不敢妄下結論。若淑妃保持目前這類狀況倒也無妨，但萬一瘀血轉移到彆處，那可就……”

“這……按照淑妃娘娘所述，她所做惡夢，應當是瘀血鬆動後回想起部分被滅族的景象，過分驚駭嚴峻而至。現在光陰久了，淑妃娘娘又已報了仇，若能保持表情愉悅，便是再回想起當年景象，也不至於反應過分狠惡。”

可淺媚打了個寒噤，忽失聲道，“莫非是五年前那團瘀血還冇化了？”

正待辭職時，絲帷俄然一動，倒是唐天霄撩開一角叫住他們：“且彆走。朕問你們，不是說有兩根手指骨頭受了傷，今後還能還是操琴使鞭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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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輕了點，連太醫都清楚地看到，唐天霄話音剛落，另一隻受過傷的手貓爪一樣緩慢探出，不客氣地撓到至尊無上的大周天子手背上。

兩名太醫輪番聽了，商討一番，纔回道：“淑妃娘娘貴體漸痊，隻待指上傷疤癒合，便再無妨事。臣等前兒開的藥，若歡暢能夠再吃一兩日，若嫌苦了，就此不喝了也冇乾係。”

他抬眼望向太醫，“這瘀血若不撤除，打不打緊？”

唐天霄迷惑了，“淺媚，他們誰打你頭了？”

唐天霄掰著指頭，“你十二歲吧？當時候你在哪調皮了？”

“哎，如果太醫的藥能隻讓我想起和父母家人歡愉的事兒就好了……不然看到彆人一家子和敦睦睦時，內心老是感覺空落落的。”

“不過我連這事都記不大清了，每天彷彿都在做惡夢，老是在給很多人追殺，四周是血，火，和慘叫……厥後太後借我五千馬隊，讓我報了仇，我才漸漸規複過來。隻是十二歲之前的事，再也冇能想起來過。完整復甦過來後，我都想不明白我當時那裡來的那麼深的恨，砍起仇敵的腦袋來比切蘿蔔還輕鬆，看他們腔子裡噴出血來我鎮靜得顫栗……”

唐天霄怔了怔，道：“莫非她活蹦亂跳的，還會有甚隱疾？講來聽聽。”

“啊！”

幾道清楚的淺紅陳跡劃過，唐天霄卻隻向帷內那人溫存而笑，密切的神情清楚隻將如許的大不敬當作了愛侶間的玩耍。

唐天霄皺眉道：“淺媚，你真的從冇感受過不適？”

“哦！”

香兒扶出一隻另有累累傷痕的手來，搭於案上，又用絲帕掩了，讓太醫聽脈。

“頭部受創？”

“我想也是。就是北方的女子也冇幾個有你如許纖巧的個兒……”

可淺媚神采有點慘白，不太甘心腸回想起那段經曆：“受傷之前所產生的事，我彷彿全忘光了。我乃至連爹孃的模樣都已經想不起來，連北赫話也不會說了。他們說救醒我後我就和瘋了一樣，眼睛和兔子一樣老是紅著，一向隻曉得要報仇報仇報仇，誰見了我都驚駭……”

她低吟著去扯他的衣帶時，他竭誠地說道：“太醫說，吃他們開的藥，最好保持表情愉悅。”

可淺眉聞言，衝突之意更濃，“你……我不稀少，你漸漸陪你的那些皇後、貴妃去吧！”

可淺媚的神采不大好，乾笑道：“冇調皮。那一年可燭部被大菀部偷襲，我爹孃或許另有祖父叔父甚麼的，上千的族人，全死光了。我不曉得我是如何活下來的，醒過來時給北赫李太後的人救了，一身都是傷，養了三四個月纔好。當時北赫大夫也說我腦中有瘀血，我昏倒的時候都擔憂我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