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道：“老太太心慈，看不得這些不幸也是有的。”

馮老太太撚脫手中的佛珠，微微地笑：“人年紀大了，心不免就變得越來越軟和了。唉！光陰催人老啊！”

馮老太太笑著道：“恰是如此。隻是小小的一個孩子，實在不幸了些，讓我看著還真是有些不忍心。”

二太太點頭道：“兒媳並未曾放這些風聲，多數是府裡那些捕風捉影的下人們胡亂傳的，不過如此一來倒是功德，這件事情便更加天衣無縫了。有了這些風聲，對我們隻要好處冇有壞處，他瘋子的名聲會更加清脆，一輩子也不要想翻身了。”

二太太道：“媳婦明白了。”

林嬤嬤聽得毛骨悚然：“女人，你說的這些，聽著太嚇人了。”

“該收刀了。”馮老太太淡淡隧道。

老太太見二太太一副呆呆地模樣，內心很有些兒看不上，當初恰是看上了她的識大抵和和婉，但是看久了，味道卻變了，和婉當然和婉了，但偶然候不敷矯捷，太貧乏主意。事事都要她提點著，費心啊――

老太太傳聞了這些閒話問二太太：“這些風聲是你放出去的。”

此時寶鼎中燃著百何，捲菸嫋嫋，案上玉春瓶中插著三色菊花，襯著悄悄地端坐在黑漆花梨木雕寶相花的圈椅上的女孩兒，端的是人花相映，掩映生輝。

寶珠微微一笑，並不說話。是啊，太嚇人了！這天下上民氣的暗中莫測，並不是統統人都能夠接受的，她也不肯意接受，但是不接受就會被賽過，有些人很榮幸，能夠一輩子不消打仗這些，而有些人倒是避無可避地必須去麵對。統統的路都被封死，隻要一條路能夠走的時候，不還是要走下去嗎？走下去，或許還會有一片新的碧海藍天，因為驚駭停下來，卻隻要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