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和見他似是遭到了驚嚇，也覺得是出了大事，幾步走過來，開口扣問道。

隻一聽，方七便明白，司公這是不讓他從中拆台。

小寺人先去尋了方七，而後找人將事情奉告平西王外線，最後一起跑到慎刑司。

束和摁住他的手，扯出一抹笑：“那麼慌做甚麼。這是功德啊。高大人邊幅俊美，才高八鬥，性子又暖和。”

那古井處不曉得死了多少人，陰沉至極，就是白日裡宮裡的人也是繞著走的。若真是……

鄰近宴會收場，殿中已經坐滿了朝臣家眷，籌辦和陛下一同共度佳節。

“去做！”方七也是起了火氣，聲音冷得像帶了冰碴子，一句話把小寺人嚇得，差點當場跪下。

她抬手撥弄了一下琴絃，許是因為義甲斷了一根，琴聲聽起來竟然有些刺耳。

方七的聲音顫抖得短長，磕磕絆絆纔將事情講了出來。

“司……司公……高煜，高煜高大人，用了平西王在宮中的暗線，要約夕涵姑姑一聚。”

方七真的被他嚇到了，隻喊了一聲，便幾近要哭出來：“如何會是功德！夕涵姑姑是您的人啊！如何能和高煜大人見麵！”

“司公！”

俄然一個小寺人趕來，與方七私語了幾句。

等小寺人把事情帶到的時候，夕涵正坐在屋裡操琴。

夕涵固然從小學古箏，但是聽過她操琴的人，除了她的教員另有嫡親的家人，便隻要束和了。

比及他給夕涵行過禮，夕涵還在望動手間斷掉的義甲發楞。

“夕涵姑姑應了？”十三立在內裡，心急如焚地等著，見他出來，忙迎了上去。

嫁著為妻，奔著為妾。他得替她把路鋪好了。

小寺人不曉得她是甚麼意義，小聲地應了。

夕涵手摁在古箏上，俄然輕笑了一聲，語氣涼薄：“束和，這是讓我給那人操琴啊。”

“是是！主子就去辦！”小寺人點頭如搗蒜，趕快行了禮就要去辦。

嗬。

“司公……”

“有甚麼不好那。男人多薄情，他既然對我有所求，便不敢朝三暮四。”

“出了甚麼事？”

方七跪在地上，垂著頭，不肯開口應對。

夕涵即便隻在這裡待一天，站在她身邊，也該是個豐神俊朗的才子。

小寺人顫顫巍巍地領了叮嚀，腳步不穩地分開。

束和扔下一句話，便抬腳向著宴會主殿走去。

“去辦！”

“方七，這是功德。”

“你說，束和說會幫我把事情措置好？”

“方七，去做彆的事吧。”

他卻推開小寺人的手，扶著牆掙紮著站起來。隻半刻時候，他便已是麵色慘白，滿頭大汗。彷彿是實在是疼極了，身材都不住地顫抖。

小寺人驚呼一聲，忙上前攙扶。

“安排在浮湘殿的後殿吧。把這套衣服送回慎刑司，再提早把那架紫檀木的古箏擺在那處亭子裡。另有……”

“司公！”

見他如此，夕涵天然明白了此中的意味。

方七滿臉地不成置信，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受節製的聲音鋒利刺耳。

“是，是……”

“唔。”

方七曉得束和的情意已定，咬著牙，艱钜地應了一句。

許是打擊太大，束和至今冇有回過神來。他茫然地順著聲音看疇昔，那神采明顯是在發楞。

她身邊都是束和的人，如果束和不肯意，她乃至不會曉得這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