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觀南清了清嗓子,率先道:“啟稟太後,本日所議之事共有兩件。日前誣告主考泄題一案中的舉子,其所言荒誕、行動卑劣,在朝野中形成了極其不良的影響,臣覺得,應挫骨揚灰,誅其九族,以儆效尤!”
趙觀南忙站了起來,挪到了第三個位置上。
她轉頭一看,見是王直。來了這些日子,對宮中人事也體味了一些,他是禦馬監掌印寺人,職位僅次於馮時這個司禮監掌印。
沈嬌心頭微驚,隻怕是馮時提早安排好的,從找上那舉子開端,就籌算以這類體例結束了。又感覺趙觀南真小人,之前見了馮時話都不敢多說,現在主子在,說話聲音都大了。
顧廷晞懶懶道:“微臣以為該徹查此事,揪出背後主謀,還傅大人一個明淨。”
趙觀南連連點頭:“張大人說的是。”
她攥緊袖中的手,鼓起勇氣從這兩個氣場強大的人中間穿過,坐在最上麵的位置。
她的那顆心又揪緊了,這不是要把馮時跟她揪出來?
餘光瞥見顧廷晞動體味纜子,更加肆意地今後靠去:“依微臣來看,隻是安撫遠遠不敷。傅大人無端被疑,背後必定有人教唆,不然一個小小舉子怎敢攀扯朝中重臣?”
話音剛落,馮時就從門外走了出去,嘴角含笑,聲音一如既往的陰柔:“主子有事擔擱了,諸位就等了。”
張駿崧笑道:“此事便不要再提了,本日另有另一件事要與娘娘商討。”
她俄然有些反應過來了,畢竟傅景行是真的泄題,一旦查起來隻要弊而無一利,張家必定不肯意啊。
顧廷晞道:“他的同窗、同親,教員,統統見過的、說過話的人,全都有跡可循。”
趙觀南便又坐了下去:“恰是,此人言行無狀,瘋瘋顛癲,冇冇有證據就罷了,還死在人家家門口,傅大人也是受害者呀。微臣請奏,娘娘應當代替皇家安撫傅大人。”
沈嬌磨蹭著到了禦書房,站在台階下探著腦袋往裡瞧。
沈嬌眼尖地瞥見馮時皺了皺眉,忙道:“這個舉子做的不對,不過安撫麼......傅大人應當不在乎這些東西吧。”
張駿崧見狀,笑道:“好了,顧世子,這兒畢竟是皇上的禦書房,收一收你惡劣的性子吧。”
她雙手藏在袖子裡,緊緊交疊。“張大人政績卓著,法度從嚴,為人廉潔,在百姓中威望甚高。”
顧廷晞輕笑一聲,“那娘娘有冇有聽到關於臣的談吐?”
“哦?”她問道:“何事?”
趙觀南忍不住站了起來:“馮公公,你這話是要往張大人身上攀扯?”
一旁傳來一聲含笑,一身錦衣的顧廷晞斜斜靠椅子上,他的位置在左列第一名。沈嬌微微挑眉,他竟然敢坐在內閣首輔的劈麵。
沈嬌瞥了眼馮時,內心躊躇,這之前也冇給她教過咋說啊。
“本宮正要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