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緩緩抬起右手,將手中的聖旨悄悄翻開,微微抬頭,扯著那標記性的沙啞嗓音,唸叨:
待那些琳琅滿目標犒賞物件一一安設安妥,公公這才轉向方筱染,微微欠身,細聲說道:“咱家就不在此多擔擱了,太後特地叮嚀咱家給郡主帶句話,說是郡主常日裡若得閒,無妨進宮去,陪她白叟家說說話。”
那公公唸完,悄悄捲起聖旨,目光在世人臉上掃過,端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冇想到方筱染會主動開這個口,剛正邕不成置信的看著她,張了張嘴,卻感受彷彿有甚麼哽在喉頭,一時候說不出話來。
聖旨?怎會有聖旨俄然傳來,莫不是聽錯了?
想來並非是因為周芩的事,那又是甚麼?
聞言,一世人來不及做它想,從速跪下聽旨。
“方女人,還不從速接旨謝恩?”
她揚起下巴,目光直直地逼視著老夫人,眼中的倔強與不甘如同燃燒的火焰,似要將這壓抑好久的憤激十足宣泄而出。
“邕兒你若本日不肯斷絕父女乾係,便冇有我這個母親!”老夫人當即放出狠話,勢要逼迫剛正邕開這個口。
好久後,她才絕望而又悲忿的說:“公然是因為阿誰丫頭,你如此抨擊周芩就不怕遭天譴嗎?”
“老夫人” 這簡簡樸單的三個字,現在卻如三把利刃,直直地刺進老夫人的心窩。
“東西都搬出去吧。” 跟著公公一聲令下,宮人們魚貫而入,抬著各種犒賞,刹時讓一眾方家人驚得合不攏嘴。
“你如此在乎她,不如和她一起滾出方家!”老夫人怒喝,方懷德從速拽住劉氏,製止她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
老夫人愣愣的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時無從辯駁。
老夫人再次被她的話語氣到,身材顫抖不住的後退幾步,“你,你,好哇,好得很,這就是白慼慼的女兒,當真‘乖順孝敬’!”
……
“奉天承運,天子詔曰:今聞蓉城大疫,疫癘橫行,百姓深陷水火,存亡懸於一線。值此危難之際,方家女人挺身而出,心胸悲憫,醫術高深卓絕,可謂當世神醫。其不顧本身安危,日夜奔勞於疫病重災區,察病症、尋良方,施神技以驅瘟邪。
緊接著,老夫人胸膛狠惡起伏,好不輕易順了順氣,又咬著牙道:“六丫頭,你可想清楚了,這話但是你本身親口說的,在場世人皆可為證,冇有任何人逼迫於你。本日你把話撂在這兒,今後若再敢行那惡事,做出有辱家聲之舉,便與我方家再無半分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