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不由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測度。他凝睇著方筱染,試圖從她的眼神中尋覓答案,但是那雙澄徹的眼眸中甚麼都冇有。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他忽而回身,隻見方筱染衝著他微微欠身,“臣女見過三殿下。”
“人?甚麼人?”方筱染獵奇的拉開車簾探頭一看,隻見一身穿黑衣麵龐冷峻的男人正立在車前。
直至一首宏亮澄徹的歌聲自掌舟之人丁中傳出,她本來有些狼籍的思路垂垂安靜下來,如同一陣清風拂過湖麵,吹走了統統的邪念和煩惱。
能得他親身傳話,可見趙錦有多正視方筱染。
她這纖細的行動皆被趙錦看在眼中,令趙錦非常驚奇。要知知他們之間雖談不上密切無間,但於方筱染而言,趙錦向來是她可倚仗之人,鮮少對他這般冷酷。
方筱染微微垂眸,不卑不亢的問道:“不知三殿下命臣女來所為何事?”
這聲音與之前截然分歧,仿若換了小我似的,莫名的有些熟諳,就像是……師父?
聽聞這話吳貴成下認識的將方筱染護在身後,回絕道:“我家女人另有事,就不作陪了。”
見方筱染現身,他先是恭敬施禮,然後開口道:“小人替殿下傳話,還請方女人湖心亭一敘。”
平複思路後,方筱染走上了湖心島,來到觀月樓下,昂首望去,模糊可見趙錦立於頂樓處的身形,她指尖不覺升起一抹冰寒,眸中的殺意也更加濃烈。
跟著船槳落水,帶起一圈圈波紋,湖水被悄悄扒開,小舟緩緩前行,潺潺的流水聲清楚入耳,讓人不覺有了半晌的安靜,方筱染靜坐一端,望著遠方,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感忽而湧上心頭。
此時趙錦正站在觀月台負手而立,他身穿一襲富麗錦袍,身姿矗立,背影莊嚴嚴肅。
當然她心中最不肯前去的首要目標還是見到趙錦,她必起殺心,何如又冇法將其擊殺,實在抓心撓肝備受折磨。
來到湖邊,一葉扁舟緩緩而至,掌舟之人身披蓑衣頭戴鬥笠,看不清樣貌,未有降落的嗓音中透著幾分渾濁之氣,“女人請。”
話音剛落,一記飛刃破空而至,其速率之快,令吳貴成猝不及防,幸虧方筱染運勁催發內力,將飛刃稍稍偏移,這才使飛刃貼著吳貴成的頸項掠過,然後狠狠地紮進馬車上。
她這自嘲且疏離之語,並未觸怒趙錦,反倒令趙錦緩緩朝她走來,一雙微寒且通俗的眼眸凝睇著她,仿若要將她洞悉,“你身上總有諸多不測,使我對你愈發獵奇。”
樓下則是大片牡丹,這個時節剛冒出花骨朵,等候綻放。每當牡丹盛開之時,常有才子才子結伴玩耍,操琴作詩,不失為一道美景。
方筱染也不客氣,隨即跳上了小舟,她落地非常穩,身形未偏分毫,讓掌舟之人不測。
轉眼來到頂樓,與上麵幾層佈局有所分歧,這層頂上是一座涼亭,亭中擺放著棋盤石桌,可與朋友邊下棋邊縱觀四周美景。
湖心島就在月湖中,從遠處瞭望,能夠清楚地看到一座小島悄悄地聳峙在湖中心,其占空中積並不大,也就建了一座七層八角瞭望樓,觀月樓,可縱觀晏城之景。
見他靠近,方筱染亦未撤退,而是正視他那冰冷的雙眼,笑道:“三殿下閱人無數,對臣女不過是一時髦起。”
此人方筱染識得,他是趙錦的近身保護,聞邵,武功極高,一手太葉飛刃可殺人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