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每一日,為娘隻覺痛苦萬分。常常與金氏相處,都更加感覺此民氣術不正。
老夫人瞧不慣兒子這副被迷了魂的模樣,對著金姨娘叱罵道:“冇出息的東西!”
至於阿宛,為娘備了些嫁奩,交由阿青打理,待你成人自會轉交。思來想去,總該再為你留些甚麼,可惜身上隻餘一隻玉鐲,是你們外祖母給的,而後就轉送與阿宛,望阿宛能得此護佑,平生安康。
考慮到最後,為娘對你們父親,早已無痛恨,隻剩遺憾。
“又是齊王府?”她嘲笑一聲,屈指一算,日子剛好符合了李瑾暗中招募兵馬、擅自囤積武力的時節。
沈今宛腳下一頓,阿青回道:“女人,這幾日確是春桃在照顧源兒。”
隻是令她不測的事,金姨娘與沈萬裡之間,竟然還藏著那般不成告人的肮臟之事。
為娘此生最遺憾的,就是未能瞧見阿宛長大成人。然阿宛與阿岩牢記,為娘在天之靈,隻盼望你們安然喜樂。
“小竹....”沈今宛走近,將小竹攔了下:“算了。”
自林淵納金氏為妾後,為娘日夜難眠。雖知你父親是中了老太太的計,才背棄了我與他的商定。不知是否真如坊間所說,是為娘氣度小,容不了人,還是實在過分愛重林淵。竟被金氏與老太太氣得一病不起,身材每況日下。
“諒她一個未出閣的丫頭,也翻不出甚麼水花!”沈萬裡懷裡摟著金姨娘,忿忿道。
金氏欲取為娘而代之,老太太更非善類,為提攜金氏竟一同暗害為娘,此等蛇蠍心腸,令人髮指。
為娘最放心不下者,唯剩吾兒與阿岩也。常常思及你二人,心如刀絞。阿宛你自幼聰明,然脾氣過於良善,恐為奸人所害,為娘走後,阿宛定服膺,莫要輕信彆人,當謹言慎行,凡事前考慮而後為也。
匣子不重,沈今宛輕巧地將它匿於袖中,倉促回到聽絃閣。
“自本日起,會由管事嬤嬤分你去其他院裡。”
吾兒阿宛親啟:
“是——”
老夫人話是這麼說著,還是命人去內院取出一隻匣子,用紅紙包裹嚴實,遞與一旁的丫環:“拿去焚了吧!彆留一絲陳跡!”
金姨娘也不掙紮,隻持續言道:“當年那事,屬張嬤嬤曉得最多!另有我與萬裡之事!萬不成透露了!”
沈今宛還是含笑:“去吧。”
金姨娘神采這才稍緩:“老夫人說的是,是妾癡頑了。”
丫環的腳步踉蹌,帶著幾分顫栗,緩徐行下台階,隱入了暗影當中。
她二人狼子野心,替代了為娘身邊統統仆婦丫環,就連張嬤嬤都被其勾引拉攏。待為娘反應過來,卻再冇法開口與人言說,隻得如同廢人般躺在床上,任由他們毒害。
而躲在暗處的沈今宛卻將統統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宿世用的是她的銀子,現在算盤珠子還是打到了沈家身上,真是甚麼仇甚麼怨。
“查到了,鋪子本來買賣尚好,這兩年不知為何虧損得短長,想來是金姨娘運營倒黴。府中這些年靠著老爺和公子的俸祿,不能說富甲一方,但撐起家中用度是冇有題目的。隻是......”
“沈家的虧空從哪兒來的,查到了嗎?”沈今宛伸手拆著匣子,問道。
“是啊!老夫人!這可如何辦纔好啊!”金姨娘哭的梨花帶雨,沈萬裡在一旁心疼的,竟上前毫不顧忌的把人摟進懷裡。
沈老太太見他二人摟摟抱抱,也冇暴露一絲訝異,隻持續言道:“急甚麼,不是早派人去告訴張嬤嬤了麼,這會兒該跑的遠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