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把子機槍”瞥見兩個老戰友在桌子的這一邊聊得熱火朝天，就在桌子的那一邊斥地了“第二疆場”，與汪月英聊起了家常。她對汪月英說，郝金山剛改行回故鄉那幾年，她們的日子過得很艱苦。當時候的軍隊乾部改行都是“哪來哪去”，鄉村參軍的乾部兵士，構造上都不賣力安排事情，肖桐跟著郝金山回到本地鄉村今後，餬口上很不風俗。厥後郝金山在縣修建公司找到一份事情，她也跟著到縣城打零工，家裡的餬口前提也就是從阿誰時候開端才稍稍好了一些。小彌三歲那年，她把女兒丟給婆婆，與郝金山一起，構造了一個施工隊到省會，開端艱苦創業，堆集了必然的資金今後，才把目光轉向更大的都會，來到了北京。

“小肖，不對，我現在該當叫你弟妹。要說是話舊，我和小郝，也不對，應當叫郝老弟，但是有說不完的話。”汪泉放下酒杯對肖桐說，“我和郝老弟在工程團的施工連隊剛熟諳的時候，一起睡大通鋪，當時候我們都還年青，乾部和兵士們勞累一天，一躺倒就甚麼都不曉得了，宿舍裡放屁、咬牙、說夢話的，甚麼聲音全有。厥後前提略微改良一些，建了一些簡易房，我和郝老弟就住在同一間宿舍裡，有一天，我被他的呼嚕聲吵醒，很活力，推醒他說：我做夢告假回家了，我媽給我燉了一鍋肥豬肉，我剛要吃就被你吵醒了，你明天得賠我一碗肉。郝老弟也睡得正香，被我推醒今後當然也很不歡暢，活力地對我說：我也是正做夢探親回到家裡，彆人給我先容了一個工具，我正籌辦去見麵，你把我推醒了，你明天得賠我一個工具。他與你談朋友，那是今後的事。”

“老連長是個好人啊！”郝金山感慨說。

肖桐聽了汪泉的話，樂得笑彎了腰，看著郝金山說：“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如何冇有聽老郝講起過？”

郝金山客氣地製止住汪泉，對他說：“老指導員，我們明天隻談舊事，不講事情。”

肖桐有些話冇有對汪月英講，她進城今後，開端的時候幫忙郝金山創業，伉儷倆有了必然的積儲以後，她的首要任務就成了“壘長城”，她白日乾的事是如何多贏錢，早晨做的夢是如何出好牌。贏了錢醒過來，她遺憾本身如何隻是做了一個夢；輸了錢醒過來，她光榮本身隻不過是做了一個夢。

“來，說點歡暢的事！”郝金山喝乾了杯中的酒，拍了拍汪泉的肩膀說，“還記得我們辦事處的陳主任吧？老八路，個頭不高，腦門上有塊傷疤，他冇有念過書，不熟諳幾個字，發言時向來不消稿子，聲音宏亮，詼諧風趣。他的話逗得我們偶然能把下巴笑得脫臼，能把巴掌拍得紅腫，哪像現在有些帶領發言，一字穩定地念事情職員寫成的稿子，一個一個都成了催眠大師。噢，對了，傳聞你調到軍隊帶領構造今後就是專門給首長寫發言稿子的。”

“你說的很對，現在和當時候不一樣了，現在有些帶領的發言是六粒小米熬成的大鍋稀飯，比當時候要稠多了。”郝金山說完，哈哈大笑。

“不，不，我不是專門寫發言稿子的，隻是偶然候寫寫稿子。當時候帶領們的發言稿大多是三粒小米熬成的大鍋稀飯，浮泛無物，淡而有趣，這一點我承認。”汪泉紅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