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泉從辦公室回到家裡，感覺內心有點亂。他先到陽台上抽了一支捲菸，又躺在兒子的小床上翻看雜誌，雜誌上寫的是甚麼內容他一點都冇有看出來，通過虛掩的房門，倒是清楚地聽到了劈麵房間裡老父親和剛從外邊回家的兒子說的話。

這是兒子的聲音。

“不，不，我喜好聽，事情固然是假的，但是，能夠引誘人做功德，美意必有好報。”念軍點點頭，又殷勤地對爺爺說：“天不早了，我去辦理熱水，您洗洗腳，我們早點睡吧！”

“我給你講一個你爸爸的表舅，也就是你表舅爺家裡寫牌位的故事，牌位是甚麼你曉得嗎？”

“隻要你情願聽，我就給你再講一個。”爺爺對孫子說，“疇前，一對老伉儷有一個獨生兒子叫憨娃，憨娃長大今後，娶了媳婦叫桂枝。桂枝長得劃一，也勤奮孝敬，但是憨娃冇有福分，結婚不久就得急病死了。憨娃身後，他的父母像是塌了天，又不想遲誤桂枝，忍著哀思勸她再醮。桂枝分歧意，一是驚駭本身走了今後公婆無依無靠，二是本身嫁給憨娃今後冇有生下一兒半女，感覺有愧，不忍心分開公婆。農曆七月十五是鬼節，桂枝到憨娃的墳上燒紙，想起幾個月來的思念之苦，悲從中來，痛哭失聲。桂枝哭得口乾舌燥，看到憨娃墳上一棵瓜秧上結著一個小瓜，就摘掉吃了。而後不久，桂枝老是感覺身上不舒暢，口裡流酸水。憨娃的媽媽帶著桂枝去看老中醫，老中醫看過以後，對憨娃的媽媽說，白叟家，你的兒媳有喜了！回到家裡，不管桂枝如何解釋，婆婆就是不諒解她，桂枝給公婆磕了三個響頭，就回了孃家。十個月今後的一天，桂枝抱著長得與憨娃一模一樣的胖兒子回到婆婆家裡。桂枝對婆婆說，她確切是冇有做感冒敗俗的事，本身想了好久，感覺最大的能夠是七月十五那一天吃了憨娃墳上的小瓜今後才懷的孕。桂枝的婆婆開端不信，厥後才同意與桂枝一起到憨娃的墳上去看個究竟。到了憨娃的墳地，桂枝的婆婆看到，兒子墳上乾枯的瓜秧還在，瓜秧發展的位置，正對著躺在棺材裡的憨娃的襠部。”

汪泉聽到老父親在說。

爺孫兩個關了燈，一會兒就傳出了悄悄的鼾聲，汪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卻如何也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