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尚中良每個月的餬口開支也就是塊把錢,彆人一袋牙膏用一個月,他能用兩個月,一次隻擠那麼一點點,擠不出來的時候就用小刀把牙膏皮劃開,用牙刷在上邊再刮一刮。偶爾進一次城,他也從穩定花一分錢,有一次,阿誰說他刷牙嘴巴流血的城鎮兵在他麵前誇耀說:“城裡的一條大街上剛開了一個冷飲店,我明天進城去花三毛錢在那邊買了一盒冰激淩,吃得上門涼到下門,真痛快!“尚中良故作不屑地說:”冰激淩誰又不是冇嘗過,缺油少鹽,有甚麼好吃的!“
參軍一年今後,我們這些新兵都變成了老兵,保鑣通訊連的首長本年又安排老兵給新兵們講傳統,先容節約節儉好的做法,此次連首長安排的給新兵先容經曆的老兵,是尚中良。
楊籮筐用豬飼料一樣的質料做成的糠菜糰子雖說不太好吃,比三年困難期間我們小時候在鄉村吃過的樹皮野菜要強多了。我們班一個叫尚中良的兵士很快把本身的糠菜糰子吃完,意猶未儘,咂咂嘴,低聲說:“真好吃!”
楊籮筐是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年青人,不曉得舊社會的人過苦日子是甚麼樣,但聽老年人說過,是“吃糠咽菜,食不裹腹”。
坐在尚中良中間的崔班長,大半個糠菜糰子也進了肚子,他瞪了尚中良一眼,從速咽完嘴裡的東西,低聲喝斥他:“不準說好吃!”
保鑣通訊連的首長為了讓兵士們不忘階層苦,服膺血淚仇,會在必然的時候安排新兵吃一次“憶苦飯”,這也是當時是軍隊裡新兵下連以後的“必修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