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霞方纔服侍婆婆上床歇息,看到楊春妮來了,遞給她一個小板凳,齊霞的兒子撲到楊春妮身上,摟著她的脖子不斷的叫阿姨。
結婚後不久,齊霞的父母接踵得了癌症,她愛人給白叟寄錢、郵藥、托人請大夫,比親兒子想的還殷勤。第二年,兩位白叟僅僅間隔幾個月又前後歸天,落空親人的哀思和對年老婆婆的牽掛,象一副擔子的兩端,沉重地壓在齊霞肥胖的雙肩上。
“嫂子,如果冇有你,我真是不曉得能不能撐到現在,想到不久就要調走,我真捨不得分開你。”齊霞依偎在楊春妮身邊,哽嚥著說。
楊春妮笑了笑說:“我這個吊住腳脖子頭朝下都控不出幾滴墨水的人,還敢去那麼遠的處所,到時候不摸丟了纔怪哩!再說啦,我對城裡的有些事情也不風俗。有一次孩子她爸到北都城裡辦事,帶著我去住了兩天,一天早晨,他說是讓俺到舞廳開開眼,我走到舞廳門口往裡一看,我的媽喲,那屋裡燈光像是老墳地裡的鬼火,一閃一閃的,幾百個男男女女,又撅屁股又尥蹶子,丟臉死了。回家今後我給孩子她爸說,今後可不準你跳那種舞,傳聞有個處所的人,跳舞時跳著跳著,踢死了一個,孩子她爸說我,你可真是個老土帽,人家不是跳著跳著‘踢死一個’,是跳‘迪斯科’”。
齊霞笑得差點岔了氣,對楊春妮說:“唉呀嫂子,你可真是成心機,不是甚麼‘馬拉多了’,是馬拉多納,一個聞名球星的名字。”
楊春妮也哈哈笑了:“你又笑話嫂子了,我也是厥後才曉得‘馬拉多納’是一小我,你說我當時每天家務活都乾不完,那裡還曉得甚麼這個星阿誰月的。”
楊春妮的話把齊霞逗樂了,她清秀的臉上泛著紅潤,笑著對楊春妮說:“嫂子,你今後也得漸漸適應城裡的餬口,如果今後副鎮長晉升到區裡、市裡當帶領去了,你不要淨跟著他鬨笑話。”
齊霞說:“我要去事情的處所固然不大,但是,是個馳名的旅遊聖地,等我們在那邊把家安設好了,先請你去住幾天,看看海邊的風景。”
楊春妮幫齊霞理了理頭上的亂髮,笑著說:“彆講傻話了,世上還是伉儷親,你今後走了,彆忘了故鄉另有個土包子大嫂就行啦!彆不好受了,來,說點歡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