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部隊大院_左鄰右舍(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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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家庭的兩個男仆人走後,兩個女仆人都成了“留守處主任”,由各自家庭的“二把手”升任為“一把手”。

梁長健的愛人鄒春花和丈夫同庚,本年也是47歲。鄒春花能夠是後勤部構造唯一的一個從鄉村隨軍的乾部家眷,她的個頭矮不說,長的也老相,一張臉如同在鹽水缸裡泡了三個月、又撈出來晾曬了一個禮拜的鹹菜疙瘩,並且下巴上另有一塊大疤瘌,加上她穿衣服不太講究,看錶麵,純粹是一個鄉村老太太,春秋顯得比梁長健大了很多,伉儷二人站在一起,鄒春花不象梁長健的親孃,也像他的後媽。

馮平的愛人任桂榮是軍隊大院四週一個超市的售貨員,四十二三歲年紀,站著比躺著高不了多少,而馮平是竹竿身材,彆人看到她和馮平走在一起,評價是“營養多餘的老婆和缺斤少兩的丈夫”或者“放在一起的一隻水桶和一根扁擔”。實在任桂榮年青時也很苗條,隻是厥後得了一種甚麼病,吃了一種甚麼藥,就像孫悟白手中借來的芭蕉扇一樣,隻會大,不會小,瘦不歸去了。她的體形竄改了以後,闤闠的經理不敢讓她再賣減肥商品,把她調到扮裝品櫃檯。彆人不太清楚她的扮裝品賣掉了多少,隻曉得她本身用了很多,臉上看得見的就有眼影粉、粉底霜、口紅等等好多個種類,營房處的一個助理員對另一個助理員暗裡裡說:“我和馮大嫂熟諳好幾年了,但始終不曉得她的真臉孔是甚麼樣,一想起她,印象裡隻要幾種摻雜在一起的色彩,一片黑、一片白、一片紅,如同糟糕畫家的調色板。”林青的愛人肖茵有一次勸任桂榮說,我們都是甲士家眷,你也重視點影響,不要把妝化得那麼重。聽了肖茵的話,任桂榮臉上堆積的血液透過厚厚的白粉層暴露紅暈來,彷彿是有些難為情地說:“我也不是想化這個盛飾,因為我是賣扮裝品的,如果我不帶頭用扮裝品,彆人還能買去用嗎!”這句話如果讓她的經理聞聲了,必然會打動得流鼻涕,為她加獎金。

住在3單位5號的原軍需到處長梁長健是團職乾部中的老資格,也是這棟宿舍樓男仆人中第一個退休的,切當地講,他是病退。梁長健本來身板挺直,白淨臉,瘦高個,邊幅堂堂,並且很有才調,筆墨工夫好,發言也有程度。挺有但願竟爭到後勤部副部長位置的一小我,三年前不曉得如何俄然就得了血拴病,半邊身子無構造無規律,不聽大腦的批示。

2單位的7號和9號是樓上樓下,7號住的是營房處原副處長馮平,9號住的是戰勤處原副處長林青。有一次,馮平給林青開打趣說:“你每天在我頭上拉屎拉尿。”林青也笑著對馮平說:“我每天在你上邊為你站崗巡查。”

客歲夏天,林青也成為國防大學的學員,離職學習一年,國防大學是軍隊的優良人才加工廠,批量出產帶領乾部,普通的人在那邊學習了一段時候以後,回原單位職務都會晉升。

隻要不是氣候太壞,鄒春花都會在早餐前和晚餐後攙著梁長健熬煉走步,梁長健挺直的腰板已經成了一張弓,他扶著鄒春花,就像拄著一根柺杖,晨中情,暮中曲,打動了構造裡的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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