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遠心中一動,曉得老頭話裡有話。
“立耳無缺,爪墊冇破壞,這是新奇吊死的?”
說完,回身就要分開。
禿頂瘦子的臉漲得通紅,束縛包被他死死攥在手裡。
斑紋像黑檀木的紋理,順著背脊走線彷彿活過來的老虎。
陳長遠叫住他。
這些人的反應過分非常,恐怕這張皋比背後另有隱情。
領巾翻開半形,暴露黃燦燦的金牙。
“八百!”
牆頭上的獠牙麵具人俄然收回一聲怪笑:“成心機,真成心機。這張皋比看模樣不但值這個價,乃至更多。”
“我是誰不首要,”
“五百!”
“全須全尾!”
這個數字一出,現場頓時炸開了鍋。
禿頂瘦子嘶聲道,“一千?你當這是黃金還是鑽石?”
“私藏貢品是要投井的。”
禿頂瘦子見狀,立即跳出來打圓場:“曲解曲解,都是曲解!這位兄弟,我們有話好說,何必傷了和藹?”
“市道價給你翻個倍,三百。”
特彆是阿誰戴氈帽的老頭,本來渾濁的眼神俄然變得鋒利起來。
陳長遠不動聲色地瞥了瘦子一眼,心中悄悄策畫。
“前陣子廣州老謝收熊膽的時候,你可說現在暗盤價是四百起跳。”
陳長遠嘲笑一聲,不慌不忙地說:“如何,堂堂國營單位的人也學會擄掠了?”
暗盤裡的人群立即騷動起來,有人惶恐失措地大喊:“查封了!查封了!”
菜估客嘴裡黏著瓜子皮擠出去。
他死死盯著陳長遠,咬牙切齒地說:“小子,你給我等著!”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陣短促的哨聲從遠處傳來。
這話一出,人群收回震驚的聲音。
列寧裝男人鬆開陳長遠,神采烏青。
陳長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卻緊舒展定在列寧裝男人身上。
世人都愣神的當口,破空聲俄然扯破氛圍。
一支袖箭“哆”地釘在黃花梨板上,箭尾的紅綢子滲著血似的。
“你最好誠懇交代,這張皋比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一千。”
這些人,把他這皋比說成是貢品,莫不是想把莫須有的黑鍋扣他頭上?
列寧裝男人頓時啞口無言,神采變得煞白。
“你瘋了?”
“那皋比看模樣可不但你們出的價,看模樣有點像寶貴貢品的皮子啊。”
列寧裝男人俄然暴起,一把揪住陳長遠的衣領。
油膩膩的聲音平空炸響。
“小子,識相的就把皮子交出來!”
沙啞的嗓音從牆頭傳來,一個屋子上戴著獠牙麵具的人在瓦片上晃腿。
“貢品?”列寧裝男人眼神閃過惶恐。
列寧裝的男人已經踱到跟前:“我要了。”
對方的額頭已經排泄了精密的汗珠。
“現錢現貨,當場交割。”
列寧裝男人猛地回身,衝著牆頭吼怒:“你到底是誰?”
此話一出,在場世人頓時嘩然。
列寧裝男人神采大變,怒喝道:“胡說八道!誰是國營單位的人?”
他緩緩開口:“既然大師都對這張皋比感興趣,不如我們來個價高者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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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詰問,卻見列寧裝男人俄然揮手,那三個蹲在屋簷下的平頭男人立即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