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男人吼怒道，唾沫星子飛濺。

在他身邊，周大柱陰沉著臉，像塊剛從井裡撈出來的石頭。

陳長遠冇有直接答覆，而是昂首看了看四周，目光鋒利如鷹隼。

“長遠哥，這虎是你打的，我們哪美意義分肉，”

癩子不解地撓撓頭，“柱哥，這咋說？”

周大柱對勁地哼了一聲。

圈套底部那些鋒利的竹簽，明顯是用心設置的，目標就是為了捕獵大型植物，乃至是……人。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如果明天冇有這隻老虎，那兩個後生豈不是就冇命了？這王家村清楚是想置我們於死地！”

“就是啊，長遠哥，這皋比最值錢，你就算不要肉，也該把皋比拿走啊！”

她撩起袖子，暴露胳膊上幾道深深的牙印，鮮血正汩汩往外冒。

他苦笑一聲，本來打算打一頭成年猛虎，現在卻獵到一頭幼虎，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沉默半晌，他俄然咧嘴一笑，暴露一口黃牙，“怕個鳥！明天冇弄死他們，也夠陳長遠喝一壺的了。”

“你傻啊！這圈套明擺著是衝著人去的，陳長遠那小子精得很，必定思疑是王家村乾的。我們再添點油加醋，保管他們兩村立馬乾起來！”

陳長遠神采陰沉，細心地察看著這個圈套。

“長遠哥，你可得為我做主啊！這小蹄子，把我胳膊都咬破了！”

不知走了多久。

……

另一個後生也跟著說道。

隔壁的王孀婦騎在多日不見的小雅身上，擺佈開弓，巴掌扇得啪啪作響。

癩子一拍大腿，“高啊！柱哥，還是你腦筋靈光！到時候我們坐山觀虎鬥，豈不快哉！”

灌木叢後，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死死盯著陳長遠一行人遠去的背影。

分完虎肉，陳長遠提著幾塊虎骨，單獨走向家門。

陳長遠的母親方素霞則被擠在角落裡，臉上有兩道清楚的血痕，正徒勞地試圖將兩人分開。

“不對勁，”陳長遠沉聲道，“這圈套較著是有人用心挖的。”

“長遠哥，這事兒可大可小。如果然是王家村乾的，我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陳長遠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狠厲。

“都給我停止！”陳長遠一聲吼怒，震得屋頂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圈套挖得很深，四周假裝得很好，如果不謹慎，很輕易就會掉下去。

“跟他們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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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的臉頰敏捷腫脹起來，嘴角排泄血絲，卻仍然死死咬住王孀婦的胳膊，不肯鬆口。

“對！找他們算賬去！”

“老子在王家村熟諳很多二流子，到時候……”

“王家村這幫狗孃養的！老子早就看他們不紮眼了！”

陳長遠抬手錶示世人溫馨下來。

陳長遠眉頭舒展，看向小雅。

陳長遠的話如同在安靜的湖麵丟下了一塊巨石，激起千層浪。

暗淡的燈光下，三個女人正扭打在一起，像三條發了瘋的母狗。

她冇有說話，隻是倔強地瞪著王孀婦，眼中燃燒著氣憤的火焰。

世人固然心中肝火難平，但也曉得陳長遠說得有理。

終究，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樹呈現在世人麵前，昏黃的燈光從幾戶人家窗戶裡透出來，給這沉悶的夜色增加了幾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