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夢微愕,旋即恍然,不由暈生雙頰,羞染眉間。她點一點頭:“道長請便。”
顧嘉夢心頭一喜,轉過身來,含笑盈盈:“殿下。”
顧嘉夢站在原地,看不遠處的盛開的秋菊,耳入耳著小七和阿誰叫小鐵的道童辯論。
她輕聲細語,將近些日子顧產業生的事情,儘數說了。她語帶高興:“殿下,我父親是信賴我的。不但信賴我,還說要幫我,要庇護我。我之前隻當他偏疼九九,實在不是的。父親是很在乎我的。他說我很好的……”
那次在茶館聽書時,她獵奇地問他的琴藝,星眸燦爛,熠熠生輝。他一向未曾健忘。
閒雲道長在他二人各自頭上輕拍一下,帶著他們分開了。
顧嘉夢依言上前,肅立在他麵前。
好久以後,琴音漸低,終究細不成聞而止。
閒雲道長將他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裡,越看越感覺風趣,他大聲咳嗽,吸引他們的重視力。
顧嘉夢有些羞惱,內心卻不無喜意。他們很少提起將來,但聽他話中之意,他的將來清楚是有她的。
顧嘉夢心中一動,又道:“道長能夠賜我安然符?”
“他?”閒雲道長語氣古怪,“他是誰?誰是他?小女人不是早就曉得了麼?”
閒雲道長奇道:“莫非你不曉得?”
他一眼看破她的心機,她歡樂讚歎。但她對姬央夙來佩服,見他所言與父親的話並無出入,想來父親確切是慎重考慮,纔有此決定。她不必也不該再胡思亂想,平增煩惱。
顧嘉夢於琴一道,並不精通。琴音入耳,彷彿天籟,她隻感覺彷彿身在雲端,說不出的受用。她雙目微闔,細細聆聽。
細細回想,當時她清楚是回絕了他的互助的。她還曾在他麵前表達對景王的感激,也不知他當時作何感觸。
本朝重佛輕道,固然閒雲道長名揚天下,頗得聖寵。但是道家的生長並未是以而繁華昌隆。拿閒雲觀為例,閒雲觀的羽士仍然很少,遠不能與慈恩寺比擬。
小七大驚,忙道:“我不會,我不會。”她往顧嘉夢身後一躲,連聲道:“顧蜜斯,你曉得我不會的。”
也不知小七說了甚麼,小道童氣鼓鼓地嚷道:“再說,不給你們用飯!”
小七對著顧嘉夢咬耳朵:“殿下的琴藝極佳。當年信王娶妻時,殿下操琴,有那起子不曉事的,竟覺得是樂工所奏,想要招攬回家,日日為他操琴呢……”
姬央心旌搖擺。他以手握拳,抵在唇邊:“倒要借道長的琴一用。”
待閒雲道長走遠,姬央才道:“道長的話,很有事理,不考慮一下麼?”
顧嘉夢展開眼,心中遺憾。對於本身不善於的範疇,她向來報以極高的敬意。更何況,剛纔的琴聲,聞所未聞。她輕聲誇獎伸謝,笑語如珠。
姬央笑容一僵:“賀芳辰?”
清風緩緩,落葉飄飄院中喧鬨無窮。
閒雲道長笑容頓斂,雙眼微眯,一臉高深莫測。
顧嘉夢有所發覺,微微一笑,明豔無儔。
自三年前被穿越後,顧嘉夢對符紙已不抱太大的信心。但是閒雲道長相贈,她還是接下稱謝。這個大抵比她當日求的要靈驗很多吧?
閒雲道長衝顧嘉夢招招手,笑道:“小女人,本來本日是你生辰。貧道倒是忘了,你的八字很特彆。”
顧嘉夢心說,本來他們是特彆的啊。她很有些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