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你前些日子往河湟跑了一趟,賺的很多吧。”
“這但是好酒,中午的時候給你也嚐嚐。”
柳清之拍了拍酒罈,收回輕微的聲響,然後謹慎的放到車廂裡的一個竹筐裡,推到角落。
誒,你如何又用柳條漱口?你娘不是買的有刷牙子嗎,我用著挺好用的呀?”
柳清之將馬車趕到院子裡停穩,長房的大家紛繁聚過來號召道。子澄,是柳清之的字。
“邕哥兒又長高了,都快趕上她七姐姐了。”
待大門落好鎖,柳邕和沐氏率先爬上了馬車,鑽進了還算寬廣的車廂。柳清之將車窗和車門處卷著的簾子放下,本身也斜跨坐到車上,手裡拿著鞭子和韁繩,悄悄一抖,老馬便拉著柳邕一家晃閒逛悠上路了。柳家的祖宅在城外,出陳州門沿著官道走五裡既是,祖墳也在四周。
“你娘在籌辦早餐呢。豆沫油餅,頓時就好。”
“三伯,大兄。”
“這麼早就走?”
柳邕的大伯摸著柳邕的腦袋道。
柳清之搬著一個酒罈子從廚屋出來,足有十斤重。上麵貼著一張長條狀的紅紙作為標簽,三個油桃大小的行書“羊羔酒”寫在正中間,右下角又有狼毫小楷寫著“遇仙”二字。
院子裡有很多碗口粗的石榴樹,恰是七月,石榴早已掛果,樹上結滿了大大小小的石榴,可惜都還冇有成熟,和棗子一樣,要比及八月節時才氣吃到。
“我和你娘如何冇事?”
“柳邕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問道。”
“那刷牙子拿豬毛做的,想想就有些噁心。刷起來還經常掉毛,還總給齒根弄破。”
第二天,柳邕早早的被母親叫起,睡眼惺忪的穿好母親一早熨好的衣服,走到屋門口時,發明爹爹已經把馬車籌辦好了。
吃過早餐,清算完碗筷以後,柳清之將馬車牽出院子,停在巷子裡。
柳邕從父切身後走上前去,彆離行了一個揖禮。他明天穿戴一身靛青色的襴衫,頭上戴著頂玄色方巾,一本端莊的模樣,一股讀書人的氣質油但是生。
馬車沿著禦街一起南走,出了南薰門便順著十餘丈寬的護龍河邊上的通衢往東走,走到陳州門時停下,買了一大捆紙錢放到車上,又在路邊買了些新奇的時令生果,擔擱了不大會時候,便持續上路了。
到了柳清之這一代,柳家已經有男丁二十多個,地步也稀有千畝之多,開封城表裡,各處宅院店麵加起來也有一二十所。當然,這統統和柳清之並冇有太多的乾係。柳清之的父親是庶出,柳清之也不是宗子。在父親早逝以後,他便分炊出去,留給他的隻要朱雀門外那棟不大的宅院和城北零散了五處加起來不到十畝的旱地。
“我還小,你不是說不讓我喝酒嗎?”
柳邕並不常回故鄉,每年最多不過兩三次,加上年紀小,柳家本家長得又都有些附近,故而對諸多爺爺與大伯們分的並不是非常清楚。
“好酒不算,就嘗一口,特許的。這但是遇仙正店的招牌,八十一錢一角,這一罈酒就得五貫多錢。
“未幾未幾,都是辛苦錢,辛苦錢。
“哈哈,那裡那裡......”
柳邕從廚屋的窗台上拿起盛放青鹽的瓷盒和一根薄皮截好的柳條,走到水井旁從打滿水的水缸裡咬出一瓢水漱了下口,然後將柳條嚼碎,灑上青鹽放到嘴裡侍弄著,含混不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