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遼金風雲人物大觀_蘇洵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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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洵是以論兵自大的,其論兵之文也確有成績,但蘇洵文章的成績卻不但在於論兵。論兵之文也隻是論政之文的一個部分。蘇洵論政,亦如論兵,不為空談,常有獨到之見。關於朝廷用人題目,蘇洵所言,亦甚激切。特彆 關於“任相”,言之最詳。在《衡論·遠慮》中,他說古之天子,必有“腹心之臣”,而“近世之君”,則未能尊敬宰相。文中有雲:近世之君,抗然於上,而使宰相眇然於下。高低不接而其誌不通矣。臣視君如天之遼但是不結婚,而君亦如天之視人洎然無愛之之心也。是以社稷之憂,彼不覺得憂;社稷之喜,彼不覺得喜。君憂不辱,君辱不死。一人舉之則用之,一人毀之則舍之。宰相避嫌畏譏且不暇,何暇經心以憂社稷?數遷數易,視相府如傳舍,百官治之於下,而天子恂恂於上,一旦有卒然之憂,吾未見其不顛沛而殞越也。…太祖用趙忠令也,得其道矣。近者寇萊公亦誠其人,然與之權輕,故終以見逐。而天下幾有不測之變。但是其必使之能夠生人殺人而後可也。 宋時宰相之權,同曆代比擬,能夠說是夠重的了。但蘇洵還覺得不敷,他但願天子把宰相看作“腹心之臣”,“尊之如父師,愛之如兄弟”,作到 “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百人譽之不加密,百人毀之不加疏”。他以為隻要如許才“可與議天下之機,慮天下之變”。文章最後舉趙普、寇準為例,覺得寇準固然得用,而失之“權輕”。結論是任用宰相,不但要“尊其爵,厚其祿”,並且要“重其權”。要求重宰相之權,即是分天子之權。這是唐宋兩代朝政鼎新中,庶族文人的一種新的政治要求。固然主觀上是要“經心以安社稷”,而客觀上則是庶族文人爭政治權力。歐陽修曾經主張“不為宰相,必為諫官”,說宰相、諫官能在天子麵前爭是非如此,本色上也是仰仗言權來擺佈天子的權力。蘇洵為了闡揚如許的思惟,還寫了《任相》一文。此中特彆指出“任相之道,與任將分歧”,必須“接之以禮”。對於“人主傲然於上,不禮宰相以自負大者”,至為不滿。此文可與《衡書·遠慮》同看。其次,關於用人題目,“任相”以外,還談到取士。關於取士,蘇洵也有專論。《廣士》一文中有雲:古之取士,取於盜賊,取於蠻夷。古之人非以盜賊蠻夷之事可為也,以賢之地點罷了矣。夫賢之地點,貴而貴取焉,賤而賤取焉,是以盜賊下人蠻夷異類,雖仆從之所恥,而常常登之朝廷,坐之郡國,而不覺得怍;而繩趨尺步,華言而華服者,常常反擯斥不消。何則?天下之不能繩趨而尺步,華言而華服者,眾也。朝廷之政,郡國之事,非特如此而可治也。彼雖不能繩趨而尺步,華言而華服,但是其才果可用於此,則居此位可也。夫古之用人無擇於勢,布衣寒士而賢則用之,公卿後輩而賢則用之,武夫健卒而賢則用之,巫醫方技而賢則用之,胥史賤吏而賢則用之。今也布衣寒士持方尺之紙,書聲病抄襲之文而至享萬鐘之祿,卿大夫之後輩飽食於家,一出而趨高車駕大馬覺得民上,武夫健卒有灑掃之力馳驅之舊,久乃領善郡執兵柄,巫醫方技一言當中,大臣且舉覺得吏。若此者皆非賢也,皆非功也,是今之以是進之之途多於古也;而胥史賤吏獨棄而不錄,使老死於敲榜趨走,而賢與功者不獲一施,吾甚惑也。這是一篇對於取士、用人軌製的峻厲的攻訐。此中主張任用盜賊胥史,與韓愈三上宰相書中的定見是分歧的。都是要求廣開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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