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大官人。你可瞧清楚了,麵前此人是誰。”
他跟李大可私交不錯,又為李家出過運營過策,李大可不看功績看苦勞。
隻要他在李家老太太跟前嘀咕一兩句,他和李家的乾係就崩了。
一頭兩個東城差役拎著被打的“血肉恍惚的李瘦子”提了過來。而大堂側廂,模糊另有一個身影在微微閒逛。那身影閒逛一下,李瘦子這心肝便要顛上一顛。
西門慶當即就胡塗了,甚麼賭債?從何提及?這他孃的到底如何一回事?
白文中當即一拍驚堂木:
“有這等事?”
差役逮著李瘦子一陣搖擺,李瘦子“醒過來”。當即惡狠狠的盯著西門慶。
林捕頭幾個從速上前,將瘋狗般的李瘦子拉開按在一旁。
話音落地,隻見兩個差役便提溜著一個渾身破漏,卻又是錦袍料子的人犯從堂外出去。
又是一拍驚堂木,白文中道:“來呀,給我澆醒他。”
“李四少!?你們如何敢把李四少打成這幅模樣,你們就不怕李家抨擊麼?”
圍觀民人一瞧,那人犯還帶著頭套。
“我這是在哪?”
他成日裡坑蒙誘騙,訛詐訛詐。
西門慶吃痛,立時啊的一聲高叫起來。
總得伸手保他。
兩個差役將人犯往堂中地上一摜,又伸手摘了頭套。
“大人冤枉小的們了,這混賬這是裝樣呢,先前提他的時候還能走路,必定是裝呢。”
當即一口真的咬上了西門慶大腿。
“李四少,你受了何人勒迫。但有我做主,我們報與李大老爺說了,拿住這乾牲口各式整治就是,如何你反倒不識好民氣,受人矇蔽要叱罵於我呢。”
西門慶當即瞪大眯眯眼,做牛怒狀:“我當是誰,本來是你白文中乘著大人不在來坑我。哼哼,有種你將我整死。要不然,隻要我出去,便是你的死期!”
不說這話還好,一聽這話,李瘦子頓時跳起來老高。
這瘦子固然在李家上不得檯麵,可再如何說也是李家人。
李家但是大戶,常日裡他們私交甚好。
不想李曹案先湊到白文中耳邊嘀咕了幾句。
這混賬竟然還要主動找他哥哥,不弄死了怎能平他肝火?
“人犯就在配房候著。”
說了話,李瘦子又衝要上來,西門慶立時高喊:“白大人救我,白大人救我。”
“如何能夠,如何能夠。他明顯是你們挾持,怎地說是我打的?”
白文中正要糾結,一旁的李瘦子又嚷嚷開了:“白大人你先讓讓,我先咬死這條狗再說。辣塊你個媽媽地,做狗的料子,反倒蹭鼻子上臉咬仆人。膽量太肥,老子今兒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李!”
李曹案一曬:“不信你問他。”
眼一睜,隻見一衙差役兩排劈麵戰列。
白文中因沉吟半晌,眯著眼睛緩緩打量了地上人犯一眼。
那西門慶見白文中“認出”了他來,隻當這個芝麻綠豆官是見他背景深厚,心底怯了。
來呀,將人犯帶上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