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過俄然從草叢中拾起一塊石頭，上麵昏黃還能看出有個“胭”字，王華驚奇道：“莫非這裡就是胭脂井的地點地？”

那一刻，劉過彷彿有些明白了甚麼，但是他又有些不敢信賴：加此次見麵，他們也不過才見過三次麵罷了，都還不是很熟。

“好吧，我承認剛纔說錯了，實在我想說的是，這陳後主和張麗華，另有阿誰孔貴嬪，他們身上到底塗了多少胭脂，竟然能把一口井給染紅，想一想那場麵，太可駭了。”

“無恥！”王華聞言勃然大怒，甩袖而去。

王華一窒，心道這傢夥會不會說話，扭頭去看劉過，隻見他臉龐白淨漂亮，鼻梁高挺，雙目溫潤有神，心頭一跳，收回目光。

“嘿嘿，人都是有多麵的。”劉過走疇昔站在她中間，從這個角度看疇昔，江寧城像蒲伏在他們腳下的一隻小獸，讓人豪氣頓生，“你不是也說過，我們兩個都是怪人。”

這時候前麵又連續呈現四人，除了兩個較著是女扮男裝的侍婢外，另有兩名身材健碩的仆婦，見王華和劉過說話，都遠遠地站在一旁。

王華本來心中憤怒劉過，但是見他說的風趣，忍不住“噗嗤”一笑，腳下也不由得緩了下來，嗔道：“那不過是誇大的說話，誰還真覺得他們身上的胭脂會把井給染紅。你此人，這麼傷感的一個故事，到你嘴裡完整就變了樣兒。”

王華點頭道：“是啊，確切想不到。劉兄也是感覺這片桃林好，以是出去看看嗎？可惜，我們都來早了，桃花還冇開。”

那小墨客彷彿也吃了一驚，“咦”了一聲，不成置信地看著劉過道：“我出來踏青，見這片桃樹林倒好，走出去看看，冇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劉兄。”

劉過站在她側火線，看著陽光照在王華臉上，她臉上的肌膚幾近變得透明普通，能夠看到臉側細細的絨毛，另有精美的耳朵幾近變成半透明的粉紅色，在纖巧白淨的脖頸上留下暗影。

“劉兄倒是會享用。”王華說了一句，負手打量起那五間茅舍來。

“淚痕滴透綠苔香，回顧宮中已落日。萬裡國土天不管，隻留一井屬君王。”劉過想起了先人一首描述胭脂井的詩句，隨口就吟了出來，道：“傳聞張麗華天香國色，乃是幾百年纔出一個的美人兒，如果我是楊廣，我甘願把陳後主給剁了，也捨不得把如許的美人兒殺掉，我會專門為她製作一座宮殿，把她養起來。有專家說男人每天多看一會兒美女，無益身心安康，每天冇事的時候看一看張麗華如許的美人，說不定還能延年益壽。”

王華還在想劉過說的“人都是有多麵的”這句話，俄然聽到他前麵說的，想起前次和劉過在秦淮河畫舫上的事，不由得的有些癡了。

王華道：“陳後主當年在這山上大造殿宇，連梁柱門窗都是用寶貴香木所製，清風吹過，香飄數裡，他和寵妃張麗華、孔貴嬪整天在宮內作樂，隋軍入城，陳後主無處可逃，帶著兩位寵妃躲進井中，被隋軍找到，三人從井內爬出時，脂粉淋漓，沾滿井欄，是為胭脂井。厥後陳後主被抓回隋都囚禁，張麗華因“禍水誤國”被楊廣所殺，嘿嘿，陳國滅亡，不去見怪昏庸的陳後主，卻要把罪惡退給一個女人。”

王華歎了口氣，看著不遠處的江寧城，說道：“你此人也真奇特，說你不學無術吧，但是你學問又比誰都要博識，常常偶然間說出的一句話，便能讓人耳目一新，震耳發聵，但是偶然候又專愛胡說八道，粗鄙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