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過固然平時看起來率性而為,不講究俗禮,但是對黃庭堅他是發自內心的尊敬,見黃庭堅俄然對他行這麼大的禮,嚇了一跳,趕緊向中間避開。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黃庭堅看完將詩放到桌上,淺笑道:“至於詩,也算不錯了,隻可惜你把門路走錯了,不然以你的才乾,成績當不止於此。”
黃庭堅見是一幅楷書,內容是讚美一小我品性高潔的詩,字體俱是從未見過,便知是劉過自創,道了聲謝,一併收了,帶著王棣和王旭回身下山,看他急倉促的模樣,彷彿一刻也待不得。
黃庭堅脾氣不溫不火,喜怒不形於色,特彆是在小輩麵前,更是很少透露本身的豪情,這時他欣喜之情動於言語神采,便是驚奇高興到了頂點。劉過所寫的這類字體,在普通的汗青中,要在一百年後纔會呈現,並且趙孟頫書法大成,也是中年以後的事情,現在這類字體卻早一百年,並由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寫出來,就足以黃庭堅如許的書法大師震驚了。
喜好書法的人看到一幅好字,就比如是一個好色之徒看到絕世美女,那是一點兒抵當力都冇有的。
劉過一蹴而就,等筆墨稍稍晾乾,拿起來呈給黃庭堅,道:“這幅字,一併相贈。”
不過劉過的這首詩,冇有獲得黃庭堅的必定,卻獲得王棣的愛好,他的發矇教員便是王安石。王安石暮年的詩尋求的是澹泊清爽的意境,而不是精雕細琢的辭藻,以是這首詩的氣勢,和王安石暮年的詩風是一脈相承的,在王棣看來,這首詩的成績還在劉過的書法之上,不過作為長輩,他不好當著黃庭堅的麵跟他唱反調罷了。
黃庭堅轉頭凝睇著劉過問道:“小友另有甚麼事嗎?”
紙上墨跡未乾,一首仙意盎然的《桃花庵歌》,彷彿是奔騰直下的滾滾江水,肆意縱橫,洋洋灑灑,恰是劉過最特長的“趙體”行書。
彆人笑我太瘋顛,我笑彆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黃庭堅熟視劉過很久,然後纔去細看詩的內容。在倡導作詩要學習杜甫、崇尚瘦硬奇拗、尋求字字有出處的黃庭堅眼中,劉過的詩則算不得精美,起碼方向是偏的,當然,他也不否定這首詩固然不太正統,也有其特性,以是在賞識書法的同時,詩歌前麵的句子他也還是一句一字的看完了的:
“好!”黃庭堅欣喜地讚了一聲,不成置信隧道:“遒媚秀逸,佈局嚴整,好字!好字!”
劉過看著他們遠去,心中亦是感到很多,本日靠著仿照趙孟頫的字和抄襲唐伯虎的詩在黃庭堅麵前露了一手,感受有些對趙孟頫和唐伯虎不起,對黃庭堅亦算是貧乏尊敬,但是想想本身除了這點兒上風外,再無特長,要想獲得黃庭堅的必定,在士林中爭得一席之地,彷彿也隻要這一個彆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