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他便率兵北來,成了這見鬼的介州總管,和占有了代州以及大半個幷州的李定安相峙到現在。
特彆和張倫彙合以後,張倫對他非常恭敬,所率軍將又非常精銳,實是讓李仲文放心很多。
李淵起兵南下,張倫一起隨軍攻戰,屢立軍功。
當時他還不太明白,厥後才聽聞獨孤懷恩等人奉節出使突厥,那另有甚麼不清楚的?又是慣常的連橫之策了。
後為齊王李元吉麾下,李元吉和其彆人一樣,嫌他出身微寒,又是雁門人氏,便趕了他去南邊剿除匪患。
張倫是雁門人,曾為雁門太守陳孝意部將,此人很有些軍功,在大業十一年突厥雄師南下的時候,他領兵進入雁門城,誓要與雁門共存亡。
可時過境遷……想到此處,李仲文哼哼了幾聲,內心謾罵著該死的李四郎,要不是這廝逼反了李定安,順手還丟了晉陽,晉地局勢怎會如此險惡?
他是西魏上柱國李弼的孫子,李氏在關西是大姓,他們這一支有點式微,當然,那也是相對而言,他們一樣也算是關西頂級門閥中的一員。
可內奸環伺,無有寧日,另有安定朝居,治平於內,真的是不輕易。
現在也證明瞭他的擔憂,從長安傳來的動靜是,突厥義成公主登上了突厥可汗之位,將唐使趕了返來,陳叔達直接不見了蹤跡,曾給楊二上惡諡的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榆林的郭子和倒是降了,可就郭子和那點人馬,又受突厥所製,讓他和梁師都爭雄,真是難為他了。
如果當初投李淵的時候,他還在為主公的名譽所傾倒的話,時至本日,他倒是感覺這類使者四出的景象有些累墜而又好笑了。
像上柱國李弼如許的人,一人繁華,便可保子孫數代福廕。
李仲文對張倫倒是談不上好惡,也並不妒忌張倫的軍功,以他的家世,張倫再投胎幾輪估計也是望塵莫及。
隻不過冇等他轉動,從長安又來急報,讓他駐軍介休,不得輕出。
西邊有重兵跟西北薛舉相峙,蕭銑又攻入了蜀中,秦王李世民已領益州行台尚書入蜀,劉文靜等大將以及十數萬雄師,卻被薛舉死死拖住。
“前幾日薑將軍巡到我們營房了,差點被士卒給圍了,過後薑將軍再冇跟俺會麵兒過,總管,這事兒您得給說兩句啊,薑將軍身嬌肉貴的,總去營房轉悠本就不當,還穿的那麼和緩,俺見了都想搶上一搶呢,何況是部下那些鹵莽男人?”
以是他是總管,而張倫隻能是行軍副總管,至於甚麼介州刺使之類的職務,現在看上去就和笑話一樣,現在介州還能有幾個百姓?
年關過後,介休城內到處都是被凍的瑟瑟縮縮的唐軍軍卒,此時留在介休的百姓,已經不敷兩千口,其他不是被唐軍征用,就是舉家南遷,分開了這是非之地。
三萬餘唐軍堆積於此,將一個不大不小的介休城弄成了一座大虎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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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的年紀和李仲文差未幾,卻渾身的草澤氣味,他一樣有一把大鬍子,隻是刺蝟一樣根根豎起,身材強健,臉孔粗暴。
特彆是前些時更是聽聞,此人率軍北上,竟然跑到突厥人家裡折騰了一個來回,傳聞或有誇大,可身在介休的他,卻以為李定安去歲曾率軍北上雲中,應是不差了,隻是不曉得到底建功如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