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固然年紀大些,但是大總統身邊參謀裡,年紀大的很多,您跟他們比,還不算最老。要論起學問來,他們還都不及您白叟家,又何必自謙呢?再者弱侯年富力強,恰是該做奇蹟的時候,不該困在這麼個小處所。大總統眼下恰是用人之時,隻如果有才調,肯儘忠,自有一份好前程。白叟家既是對漕運熟諳,就該曉得一個最簡樸的事理,行船必然要順風扯帆,不能順風而行。如果不會看風向,那但是要翻船死人的!”
在前清期間“運河幫”的“幫”字實際是漕船計量單位,以多少隻大劃子隻構成一幫,各地按照運輸任務分歧,幫的多寡也不一,各自吊掛分歧旗號作為標記。如鬆江九幫,打上紅下黑珊瑚樹旗,旗上寫四個字“通漕吉慶”;浙江二十一幫,常日打杏黃龍旗,上寫“天庚正供”……如此各種不一而足,直將袁鷹聽得兩眼發直,比起在北都城裡聽雙厚坪平話都出神。
客堂裡,鳳棲梧身上正穿戴他那身前清的官服與袁鷹對坐相談,那模樣彷彿是又回到了前清的年初,對著上官答話。雷震春乖乖地垂手站在一邊,一聲不吭,明顯這個場合,已經冇了他說話的處所。
袁鷹點頭道:“白叟家不必謙善,您的學問不但有效,並且有大用。大總統眼下想要重開運河,規複漕運,正需求您老如許的人才和您的學問呢。對了,聽您白叟家提及運河幫,說的頭頭是道,我倒要就教一件事,運河幫的三寶您可曾傳聞過?”
鳳鳴歧上前來請了雙安,袁鷹朝他笑笑,隨即道:“弱侯,你來了就好了。按說啊我是早該到府上拜見的,誰曉得運氣不好,剛到通州就捱了一槍。這不是傷一好,我就到府上拜見老太爺了。”
袁鷹那陰冷的目光盯著鳳棲梧,半晌以後道:“這動靜來源精確,絕對不會有錯。白叟家或許不曉得,但關蜜斯本身想必是曉得的。她是新女性,應當冇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講究吧,如果便利,我想和她見一麵,劈麵問問清楚。畢竟,咱這也是為了國度大事。您白叟家與運河幫有友情,也請幫我勸勸他們,把那龍鞭交上去。前清封的龍鞭,在當下也打不了人頂不了事。隻要大總統封的,纔有效力!隻要辦成此事,貴父子的出息我保定了。”
比及回家時,天已經快到了中午,到了門口,就見到除了幾個差人,站崗的還多了幾個大兵。鳳鳴歧正在奇特的當口,馬千裡小跑著出來道:“老弟,你這是跑哪去了,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呢。鷹少爺到了府上,正跟老爺子說話呢,你從速著疇昔。”
“白叟家這話倒不儘然,據我所知,這三樣東西並冇過期,現在還是是運河幫鎮幫之寶,幫主的信物。漕運固然停了,運河幫還在,船埠車站那幫子力夫,還是得聽運河幫的號令。運河幫的幫主,還是是這幫人的頭子。但是做幫主不是光憑有力量就行的,若冇有這幾樣寶貝在手,他這幫主就不算數。前些時天津船埠鬨歇工,遲誤了大總統幾樣首要的貨色裝運。這幫人啊,看來不好好管管是不可了。大總統有話,這運河幫疇昔是天生天養,不平國法管束。但是現在民國了,端方得變一變了,運河幫得歸當局管!他們的幫主,得由當局派員委任。我也清楚,那幫人身上有江湖氣,硬派一個幫主去,他們不會佩服。但是這幫主如果出自運河幫,手上又有三寶,那不就冇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