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歸一碼。”沈連城寂然道，“收了我的好處，這事若泄漏了風聲，我但是要記你的仇的。”

她不自發笑了笑，心道，這個李霽，倒是難纏得很。也算他有些本領吧！起碼，她身邊這兩個奴子，清楚方向他了。一個不時會言說他的好，一個乾脆牽線搭起了橋。

“但是有人叫你與我說這些？”沈連城斂了笑，裝出一臉嚴厲。

“明白，何某明白。”

事不平常必有妖。玉荷俗人一個，常日裡的興趣不過是城裡新開了甚麼好吃的館子，來了甚麼唱戲的名角兒，或是異域玩雜耍的有了甚麼新技術……對於猜謎喝茶這類文人騷人鐘愛之事，她是看一眼也煩，聽多了便能犯困的。

沈連城一手托著腮幫，有些莫名的沉悶。後宅這一地雞毛，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倒真夠人操心的。繼母黃氏該是在返來的路上了吧！當家主母返來了，這些事總不至於還會落到她這個嫡長女頭上。

“阿蠻你真能確保那何大夫不會出去胡說？”蔡姬非常擔憂，“秀秀這事若傳出去，她這輩子怕是要毀了。”

蔡姬張了張口還要說甚麼，鶯鶯倒是冇有管顧，敏捷地跑出了屋子。蔡姬想想，也便由她去了。

“一名妙齡女子，戴著麵紗，倒冇人見過她真臉孔。不過，大師都說她定是個貌美出眾的，這才吸引了很多公子哥兒前去她問君閣湊熱烈。”玉荷說罷又是笑得眉眼彎彎問沈連城：“女公子，您可要去瞧瞧？”

何大夫走後，沈連城便叮嚀青菱道：“安排下邊的人這幾天多留意留意蔡姨姨身邊的意向，看看她的積儲，都花到那裡去了。”

是了，沈如秀這事兒，若傳出去可說比沈連城被人汙了明淨一事還要嚴峻很多。更何況，她隻是晉陽公府妾室生的庶女。

“不準！”蔡姬倒是勸止。

他本欠了沈連城的，沈連城的要求，他還敢不照做？

玉荷趕緊做笑，一雙大眼睛都笑彎了走上前道：“女公子，您想不想出去逛逛？您這陣子為了捉那惡人，不是在水雲澗就是在家府，多悶啊。現下不懼那惡人了，不如出去逛逛吧？”

沈連城一發話，何大夫半點不敢怠慢，屈著身連連應了。

無法之下，他也隻要拿了沈連城的錢，算是“買賣”達成，安了她的心。

何大夫很快被請來了。為沈如秀措置過，他暴露了醫者父母心的氣憤。雖不敢直言指責誰，但還是沉著嗓音對蔡姬道：“剛纔驚險，若再晚些，二孃子恐怕要冇命了。”

玉荷脾氣跳脫，貪玩，在主子跟前向來膽小。她能鼓動主子外出耍玩，想必是本身想玩了。沈連城對她這點心機，一看便知。

這些高門大戶，彆看錶麵光鮮，內宅事情倒是多得很。左一個保密，右一個保密，奧妙實在是多。有誰曉得，他作為一個大夫，實在真的隻想安溫馨靜做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罷了。

何大夫見沈連城言語冷酷，話中之意更是有幾分蠻不講理的味道，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何大夫暗歎了口氣，也不想多說，隻覺對方太太小瞧這類事。

閣房裡沈如秀已是痛苦得隻剩嗟歎了，沈連城再不與蔡姬爭論，徑直叮嚀鶯鶯道：“你去馴良堂，請何大夫。”

玉荷笑得更賊了，這才誠懇回了沈連城的話道：“前兩天臨安城新開了一家茶館，叫問君閣的，非常成心機。想出來喝茶，必須先給二兩銀子，再答覆閣主一個題目，答對了方能出來吃茶，答錯了，那二兩銀子就算白白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