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帝業_0018 家資尚豐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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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金子,則就是高仲密自虎牢西行時帶了五十斤,但又展轉流失加上一些花消,到現在隻剩下了這些。

哪怕權豪大戶,對部曲士伍的供應也都刻薄得很,私曲甲兵和首要的勞動力或還能混上一日兩餐,婦孺老弱一日一餐乃至更少都是司空見慣。

李泰捧著那表格說道,高百齡見到這一幕也驚得瞪大眼睛:“十三郎何止善算,的確就是妙算!舊事我在東州戶裡也掌計簿,自大可稱善算,但昨晚至今用了幾個時候纔算定家數,十三郎卻隻用一刻鐘不足!”

剛纔李泰草草一覽,邸中人丁比例還算安康,壯卒丁力便有將近一百,婦孺老弱一樣此數。如果明天賀拔勝送給部曲一百,比例一樣此數的話,壯丁足食、婦孺略減,兩個月就要將近三百石的糧食耗損。

高百齡聽李泰這麼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眼泛淚的哽咽道:“故大司馬在時,常常引部西掠,西人也多有怨望。主公失勢西走,不免要遭歹意的窺望。那趙貴的毒害隻是一樁,城居以來,都常有狗血淋牆。十三郎入城短時,已經與西朝在勢者不失來往,一家人都要仰此權勢庇護,才氣安居此鄉……”

李泰聽到這話,沉默很久才說道:“我不恤維生艱钜,侍寵嬌縱,的確是有傷情麵。阿叔固然厚愛,我也該當自主,諸士伍由我引入,自當由我贍養,六公不必是以憂悵,我……”

這麼大略看來,家底倒還算豐富,單單錢就有四十多萬,金子也有十幾斤,絹則還是一百匹未動。

實在這纔是西朝餬口的常態,關中大亂經年、入治未久,又新遭邙山慘敗,物用更加的捉襟見肘。

曉得眼下仍有非常可觀的奇蹟根本,李泰內心又充滿了信心。

李泰隻掃了一眼便覺頭大,這計帳本就豎列繁體,更兼都是出入摻雜的流水賬,各種物料種類混亂記錄,實在大大有違他的瀏覽和計算風俗。

高仲密還是胃口不佳,一邊抱怨無酒,一邊捧著一碗酪漿啜飲,當聽到李泰講起家事如何保持時,便大手一擺說道:“戶中自有父老,家計不需阿磐傷念。西奔時固然倉促,但也另有些許重貨儲備,簡樸維生,也足以支當年餘。”

李泰隨口答覆一句,他影象中鮮少埋首經卷的影象,被父親追打著勸學畫麵倒是挺多,現在老爹也不在關中,信口扯談倒是不必擔憂露餡。

“阿磐竟然如此善算,早前你阿耶卻還常常責你無術!”

高百齡點頭應是,轉頭便捧來一本賬簿遞給李泰。

說完這話,他便招手將高百齡喚入,叮嚀道:“家中事物計簿,都付阿磐。今後開支計定,也不要再來擾我。”

高百齡聞言後又是苦笑:“主公舊在東州,本就乏甚庶計,邙山一戰更是慘遭奪誌。前受拘趙貴軍中時,已經心藏死意,待知十三郎進言援救,才少有奮發,恐十三郎少弱難支,勉強懶活於世。家事雖困,我也不敢進報滋擾,隻能向十三郎抱怨。”

“據此看來,庫內仍有錢四十七萬八千六百餘,金十三斤又七兩,米八鬥六升,麵……”

高百齡所言故大司馬,就是數年前河陽戰死的高敖曹。

高仲密聞言後便笑道:“我是頹年苟活,不望長遠,但阿磐你卻不然。可貴有此營事之心,我們叔侄就籌計一番。”

“我與阿叔,俱是失親失鄉,相依為命,應有之義。有手有腳不失活計。眼下隻是世情不通,困擾隻是短時。且先整備今晚的餐食,不需厚治,飯後我再與阿叔參議該要如何共克時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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